伊麗莎白穿過有點嗡嗡響的人群,來到宴會廳的中間。
就站在這中間,她環顧周圍,看著這些衣冠楚楚的、滿口時尚與藝術的男女。
突然,伊麗莎白大喊道:“各位晚上好,你們在喝著奇恰啤酒嗎!”
她是個三程序者,當她鼓起力量地吶喊,聲音就能清晰地傳遍全場,把那些咿咿嗡嗡的聲響都爆破開去。
頓時間,這個宴會廳里寂靜下來,一張張臉龐怔著,目光更加聚向那個紅發之人。
“奇恰啤酒”是什么,這一兩天已經傳開了。
但伊麗莎白-斯特林想說什么……
如果是一般人鬧事,已有安保人員上去抓人,現在卻只能提防著她的舉動。
“莉茲!”希德-雷擴喝止了聲,周圍的年輕食血者都皺起了眉。
他們意識到不好,伊麗莎白不是安琪,不是隨便扔炸彈、胡亂撒野的那種人。
那邊,伊麗莎白聲音高亢地說著:
“我看不到奇恰啤酒對銀行系統有什么利益可言,更不要說最大利益。
“最大利益應該是把成本降到最低的工業流水線啤酒,機器從人嘴的咀嚼快,工業酵素也比人的口水更精確,更不會有那些殘害少女所造成的相應成本。
“那些少女離開農場后,就算去了衛城山,去了伊甸湖,成了女仆、情人、培育超凡后代機器,這些完全可以通過正規招收來達到目的,哪怕是狂歡派對的儀式祭品,也還是有損失最少的方式。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成本去制造釀酒姑娘?”
伊麗莎白已經做過簡單的調查,說著這番話語,她的心在痛,也在燃燒。
眾人的面色紛紛變化更大,希德-雷擴揮手讓安保上前阻止伊麗莎白再說下去。
就是那個似在大放厥詞的特障人,讓這里的食血者們感覺到了一股危險。
伊麗莎白!淺星樂在那邊焦急不已,在這里不能亂說話啊,會惹出大麻煩的。
“食血者,只要你們腦子清醒,就知道這不是什么最大利益。”
伊麗莎白轉目望向希德-雷擴他們,也看向那些預備食血者和潛在特障人,至于幾個走上來的安保人員,她緩緩地拔出半截劍,他們就都停下。
如果與她打了起來,不管怎么樣,這些安保都有責任要擔,因此遲疑著。
“這不是最大利益,是以一種欺凌掠奪女性來獲取原始樂趣的行徑,恰好是只有人類才會樂在其中的人性一面。
“在以最大利益運行的系統里,奇恰啤酒不應該存在。”
伊麗莎白看著那些神情沉了下去、握著酒杯說不出話的食血者,高聲道:
“只要你們喝著奇恰啤酒,你們就別談什么最大利益,你們不是食血者,你們沒資格談資本,你們只是封建制奴隸制的余孽!”
最大利益和奇恰啤酒,是矛盾的兩個東西。
伊麗莎白環顧死寂的周圍,說話啊,反駁啊,如果不說話,這就是你們的心魔了。
這就是阻礙著你們在超凡道路繼續前進的大石,這也是我的勝手。
“哈。”希德-雷擴已不再叫喊安保,臉容上扯起微笑,好一步棋……
在周圍,不管是貝絲蒂-雷擴還是夏洛特-斯特林,這些預備超凡者們也都怔著。
他們雖然還不是超凡者,卻早已在學校上過足夠多的超凡課。
他們聽得懂,食血者們更聽得懂,就連淺星樂那樣的次品也都明白。
伊麗莎白-斯特林正在抓著一個問題進行著一種不亞于精神攻擊的攻擊。
這個問題,這種質問,會使回答不出來的食血者有了心結,有了程序錯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