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珍妮弗此時狼狽的模樣,肖恩脫下了母親給他的新外套,披在女孩身前,將裸露的肌膚遮擋。
也正是此刻,精神崩潰的珍妮弗雙眼翻白,毫無意識地暈了過去。
雖然女孩的所作所為令他很是反感,但他知道,現在不應該考慮那些。
深吸一口氣,望著格斯,輕聲說道:“格斯先生,我……”
“你做的很棒。”格斯再度露出了那抹微笑,但與以往不同的是,這一次肖恩竟然因這笑容感覺到了安全感。
對話戛然而止,就算格斯心中還有很多想說的,但他卻說不出口。
正是因猶豫和思考所花費的時間,讓格斯犯下了一個錯誤,一個很低級的錯誤。
酒館大門并不結實,很快被那普萊多人狠狠撞開,隨后跌跌撞撞地飛了出去,一身悶哼之后,迅速爬起身頭也不回地逃離。
其他人剛欲跟隨其后,便被格斯的遺忘術籠罩,呆呆地停在原地,連被他打暈的普萊多人和珍妮弗都包括其中。
尤其是珍妮弗,這段記憶對她來說還是遺忘比較好,而且……格斯不希望她知道肖恩的秘密。
同時,他也覺得這會成為她成長過程中的陰影,很有可能讓她本身就有些偏激的性格變得更加嚴重。
至于已經因為極度疲乏暈過去的肖恩……
格斯并沒有給他消除記憶,他覺得后者需要保留這一次遭遇的記憶,雖然……這可能并不好受。
此時此刻整個酒館內真正清醒的只有格斯一人,在遺忘術的作用下,普萊多人攙扶著暈倒的同伴緩慢地離開酒館,另外一位傭兵也如同醉酒般地離去。
而老板則跌跌撞撞地回到后屋,拿出了一個粗麻布袋,并用比較嫻熟的手法將死去的傭兵裝好,對于地上的血液,格斯只是輕輕揮手便消失的一干二凈。
能夠證明剛才發生一切的,只有桌子上那些新增的劃痕以及歪倒的桌椅。
格斯知道那位帶著記憶跑出去的普萊多人肯定會向上級匯報,但他并沒有逃跑的打算——那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,因此只好等待。
那一夜,三人是在酒館的三間空房內過夜的。
……
“接受我的力量,你將會戰勝一切困難……接受我的力量……接受我的力量!”
能夠帶來恐懼的聲音在肖恩夢境中重復回蕩,當到達所能承受的界限只是,他滿身虛汗地驚坐而起。
“你還好嗎?”
未等他回過神來,一聲輕柔的慰問讓他再度受到了驚嚇,導致險些從床上蹦起。
“格……格斯先生,您……一直在這里嗎?”
“不不不,那感覺更像是變態的行為。”格斯微笑著搖頭,指了指床頭柜上疊好的衣服,“我原本是出來解手的,并想要順便把外套還給你,但誰知道你恰好被噩夢驚醒。”
“我沒事的,多謝您的擔憂。”肖恩深吸一口氣,試圖讓急速跳動的心臟緩慢些許。
他看向床頭柜上的衣服,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,驚訝地發現上面的血跡完全不見了蹤影。
“總不能帶著一身血液在外游蕩,會被當做是強盜匪徒的。你現在感覺怎么樣?”格斯略微有些擔憂地詢問道。
“說實話,并不太好。”肖恩抖了抖發麻的手臂,用雙手抹了一下臉面,“感覺……感覺這幅軀體不再屬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