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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控著這個港口城市的市長科姆也是一位普萊多人,但從外表上來看,肖恩覺得這位市長更顯睿智。
也正是在市長科姆的辦公室中,肖恩看到了一個相較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那位缺了鼻子的漁夫。
然而此時,他正在被四位警衛如同抬豬一般向外抬去。
而他也如同豬一樣的掙扎吼叫。
“愚蠢的家伙,如果不想活就的話,我建議你把自己綁在水底的船錨上!”市長科姆說道這里,恰好看到走進來的三人,“看看是誰來了,這才是專業人士,只不過在我的地界殺了人。”
市長科姆把玩著中指上的翡翠戒指,打量三人片刻。
“都出去。”他對著警衛擺了擺手,同時看向身邊的仆人,“你也出去吧,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。對了,讓警衛隊去找紅袍女,告訴她趕緊做好準備,時間不多了……你知道該怎么說。”
“可是大人……”仆人看了一眼肖恩等人,并沒有立即出去。
見狀,科姆皺眉長哼一聲,仆人立即低著頭快步離開。
“紅袍女……”肖恩立即想起那位自己見到兩次的灰紅色斗篷的女孩,“時間不多了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當門關上的那一刻,肖恩搖了搖頭,心想自己不應該將注意力放在這里。
此時的市長科姆雙手交叉,抵在鼻子下方,用那雙被紅色眼袋包裹的雙眸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三人。
“我原本以為巫師看起來會更神秘一些。”他略感詫異,“說說吧,在我的地界殺人,還試圖使用巫術掩蓋事實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看了一眼驚訝的珍妮弗,格斯回答道:“只是出于被動,沒有任何目的。”
“真是有趣,我明明知道你們殺了人,但卻無法拿出證據。沒有人愿意相信一個瘋癲的普萊多人的話,他們都認為那個家伙瘋了——甚至現在連他自己都這么認為。”
顯而易見,科姆指的那位沒有被格斯消除記憶的普萊多人。
“消息傳播的速度總會比該死的瘟疫還快,為了平復民心,我總要做點什么……別站在那里了,坐吧……不,不是這,是那里。”
他指向距離自己更遠的地方,那是幾張貼著房間墻壁邊的木椅。
“并非是不尊重你們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格斯微笑著點了一下頭,“您傳喚的目的,應該不是為了昨夜的事情吧。”
“昨夜?昨夜發生了很多事情,但你們的事情還輪不到讓我煩惱。”
科姆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,自顧自地喝了一大口。
“其實就是一個雜種傭兵而已,只要金錢給足,那些家伙會立即轉身砍掉雇主的腦袋。在他們簽訂傭兵契約時,生命就沒有那么重要了……說實話我并不在意一個傭兵的死活,雜種的生命就如同野草一樣。但倘若是我的花園,野草也歸我管,有人踐踏我自然不會開心,其他的青草花朵,也肯定會害怕……這是一件大事,難道你們真的不懂嗎?”
“沒有人看見我除草。”格斯面無表情地回答道。
“是沒有人,除了那個險些被除掉的草,對吧?我應該今早就割掉他的舌頭,或者打成蠢驢,再或者……直接絞死,理由就是散播恐慌。但那樣你們就占了便宜不是嗎?我成了為你們擦屁股的仆人了,我想如果這樣做,我應該不會好受。之后會有更多人效仿你們的行為,直到有哪個家伙把我的喉嚨割開,坐在我的位置上,到那個時候鬧劇才會畫上句號。”
格斯沒有接話,肖恩和珍妮弗更是沒有開口,倘若沒有被迫,想必兩個孩子在這間屋子內不會發出任何聲音。
當然,此時的肖恩內心緊張極了,他很害怕會聽到自己要被處死的消息。
“世道變了啊,我年輕那會有誰相信巫師的存在?所有人都覺得像你們這樣的家伙只不過是會變戲法的騙子,就像那些用嘴巴奪走女孩芳心的吟游詩人一樣。可現在,倘若沒有你們,生活都沒法正常進行,該死的交匯事件,該死的諸神。”
科姆將酒杯內剩余的酒一飲而盡,狠狠地將杯子砸在桌子上。
聲音之大令珍妮弗全身一顫。
“那么……告訴我們更詳細的內容吧。”格斯說道。
“你的意思,是打算接受委托?”科姆身體前傾,雙手再度交叉放在桌面上,有些詫異地盯著格斯。
“我們有選擇的余地嗎?”格斯再度擺出了那招牌式的邪魅笑容,令科姆突然感到背脊發涼。
但隨后,后者也露出了微笑,甚至緩慢地鼓起掌來。
“好!真好!如果我那些愚蠢的手下有你一半聰明,我也不見得每天如此憂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