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里,蘇煙棠不由得抿了一下唇,再次重復道:“退出暗場。”
她這般堅定的態度讓陸景曜眼里劃過一抹沉思。
蘇煙棠很少有這么堅持的時候,當然,這個很少,指的是失憶后的她。
畢竟失憶前的她,可比誰都要固執,也比誰都要堅持。
在蘇煙棠的堅持下,陸景曜低低的應了一聲“嗯”。
他幫她拉了拉被子,又看了一眼時間。
“我還有個會要開。”
他站起身來,“棠棠你先休息會,嗯?”
蘇煙棠乖乖的應了一聲“嗯”,目送陸景曜抱著筆記本電腦離開了房間。
他離開之后,蘇煙棠才打量著整個房間。
這明顯不是醫院,更像是住處,說起來,陸景曜在B市似乎有房產,這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吧?
她環顧四周,發現房間里的東西很少,只有最基本的家具,除此之外,便沒有其他的了。
在她打量著整個房間的同時,隔壁房間,許子言與陸景曜對坐著,許子言率先開口說道:“她醒了?”
陸景曜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一邊,點了點頭。
“醒了。”
他雙手交叉在一起,大拇指在虎口處摩挲著。
“她對自己昏迷的事情并沒有完全清楚的記憶。”
“我跟她說是因為低血糖昏倒的,她也相信了。”
許子言皺了皺眉,“這么聽上去,像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起了作用。”
“我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確定她應該不是物理因素導致的失憶。”
陸景曜眼眸猛然一沉,漆黑如濃墨的眼眸之中仿佛載著黑夜。
“她應該是被催眠了。”
許子言再次開口說道,頓了一下,他難得帶著一股煩躁說道,“她失蹤的那幾年究竟發生了什么?”
這是他們都想要知道的問題,可眼下,沒人能回答他們。
良久之后,陸景曜才低聲道:“能解除催眠嗎?”
“解除催眠的前提是知道催眠密碼。”許子言皺眉,“就是當初給她下催眠之人究竟給她的大腦植入了怎樣的信息,而在接觸到什么樣的信息時,催眠才能解除。”
“不然以她的大腦自我保護機制,我們無法從其他方面解除催眠。”
房間里再度沉默下來。
而京市,某個別墅的書房里,楚景生拿到了蘇煙棠的資料。
十六歲之前的資料,幾乎是一片空白,繞是以他的勢力,也只能調查到她幾年前出現在緬成北部。
但那之后,她就失蹤了。
直到被蘇奶奶撿到,重新上了戶口,然后按部就班的上高中,讀大學,直到再次遇到陸景曜。
楚景生看著幾乎空白的前十六年,手指輕敲著桌面,沉思起來。
同一片天空之下,寧執也拿到了有關于蘇煙棠的資料。
其中一句“疑似出現在緬成北部過”,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緬成北部,那是一個混亂不堪充斥著青色血腥暴力的地方。
這么多年以來,那地方一直屬于無政府狀態,多方覬覦,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。
他的妹妹,怎么會出現在那里?
寧執皺眉,指尖在那句話上輕點著,一臉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