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你做過什么的人都死了，你可以跟著大家一起哭，反正沒人了解你，你還是被養在何家。”
千籟呵呵笑了。
嘲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清澈純粹的嗓音暗含了無盡的涼意。
“你以為真的沒人知道？你最愛的那個人，一直在凝視著你呀。”
“別說了！你別說了！！！”
內心最深處的記憶被人挖掘出來，丫丫崩潰地嘶吼，掙扎，仿佛如此便能擺脫困擾著她的過往。
然而只是徒勞。
千籟輕輕說了一句，將她所有的徒勞化作灰燼。
“你是小少爺殺死的，對么？”
話音剛落，丫丫所有的掙扎在瞬間停止。
一動不動。
…
當年小少年親眼看見丫丫吊死二夫人，燒死管家，還用蜂蜜引蛇出洞害老夫人身死，這些他都眼睜睜看著。
從小便熟讀圣賢書的他，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小女孩會變成這般他不認識的面孔。
那些都是他的家人。
先祖也不用祭祀了，反正何家也沒人了，他只想讓該得到報應的人得到報應。
丫丫殺人的時候有沒有快感，小少爺不知道，但那時候，丫丫很瘋，他差點就沒制住她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曾經的記憶再次走馬觀花地在腦海中浮現，丫丫終于忍受不住，放聲尖叫。
千籟這時候知道裝柔弱了，瑟瑟發抖地躲在玄冥懷中，小手還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。
嚶嚶嚶可怕！
玄冥：“……”
小姑娘剛才說話好像底氣挺足的。
感覺哪里不太對。
縮好了，千籟伸出一個腦袋出去火上澆油：“所以你還等在何宅做什么？等小少爺？你是想親手殺了他報仇還是想得到他的原諒？”
“恕我來說，兩者都不太現實。還是說，你后悔了嗎？”
后悔殺了二夫人，小少爺的娘親，后悔殺了老夫人，那個將她從淤泥中解救出來給她溫暖的人。
后悔被小少爺怨恨，哪怕死后幾十年，都未曾見過他一面。
丫丫撕心裂肺地吼道：“我不后悔！我從來沒有后悔過！她們都該死！二夫人老夫人都該死！”
為什么要帶她進何宅，為什么要讓她遇到小少爺，為什么要給她吃的……
都怪她們！
都怪他！
她從來就沒有后悔！
說完這些，丫丫再次尖叫起來。
千籟被震得腦袋疼，兩只手驀地溫柔替她捂住耳朵，隔絕了外面的音波。
舒服點了，千籟繼續叭叭：
“你要是沒有后悔你還等在何宅做什么？只是等小少爺嗎？你后來見過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沒有？”
丫丫表情猙獰：“是我不想見她們！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，你不想見她們，幾十年來卻待在何宅不走，將這里霸占成你的所有物。你是怎么想的？以為這樣她們就會回來找你了嗎？”
千籟在玄冥腰邊摸來摸去，感受腹肌的魅力，被玄冥一手攥住，警告地看她。
小姑娘無辜眨眼。
玄冥對上她就沒辦法，嘆了口氣，漸漸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。
“你少胡說八道！我不需要她們回來！她們最好永遠也別回來！是她們阻止我和小少爺在一起的！我恨透她們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