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蘇豫康過來了。
蘇鹿穿著病號服,取掉了絲巾,脖頸上的吻痕雖然顏色很淡也依舊可見。
蘇豫康看到就怒了,“你才和顧信辦了離婚,就去鬼混?你還要不要臉了!”
蘇鹿懶得解釋,淡聲道,“我私生活會自己負責。你有事嗎?”
“我上午和顧家談了。”蘇豫康臉色不好看,顯然沒談出什么好結果。
“你這陣先去海城避避,正好視察海城那個合作項目,顧家說這次的事情是顧信不對,所以這個合作項目的利潤可以再給我們讓幾個點。”
說到對方讓利,蘇豫康的臉色才緩和幾分。
他忖了忖:“顧信不是個好的,你下次和劉總……”
蘇鹿笑得有些諷刺,“你還想有下次?上次,你用我前男友的安危和未來威脅我,我有弱點我認栽,我貢獻了五年,幫蘇家賺了十幾個億,我仁至義盡。下次,你還有什么籌碼?”
蘇豫康臉色難看,干巴巴扯開話題,“我也是為了你好,那這事以后再說吧。下個月你哥回來,你也回來住幾天。”
父女關系不好,但蘇鹿與兄弟的關系不錯。蘇豫康也知道說什么話能緩和一下氣氛。
蘇鹿淡淡道,“知道了。我要休息了,你慢走。”
翌日一早,顧信就匆匆趕來了醫院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蘇鹿正好在換藥,就對他笑了笑。
“請不要笑,拉動傷口對恢復不好。”護士說道。
五分鐘后換完了藥。
看到蘇鹿眼角的傷口,顧信愧疚不已,“小鹿,我……”
道歉的話似乎都太單薄了。
蘇鹿:“是意外。”
顧信深吸了一口氣,“是我欠你的。你爸昨天去我家談了。”
蘇鹿:“我知道,他來和我說了。”
但顧信卻冷笑了一聲,不是對蘇鹿,而是對蘇豫康的。
“他說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,所以希望我父母在正式場合,多說你的好話,省得影響他以后給你安排再婚。”
也難怪顧信這么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冷笑。
“你蘇鹿說我錯一百次我認一百次,但他憑什么?要不是他們當初的逼迫,我們能有今天這些糟心麻煩事兒?”
蘇鹿長長呼出一口氣來,“不說這個。我這邊你不用擔心,過兩天我就去海城視察那個項目去,等輿論風頭過了再說……”
顧信:“是了,我準備給你撤輿論的時候,就發現有關你的輿論,已經被江黎撤掉了。”
“江黎?江河傳媒的二少?”蘇鹿不解,“他為什……”
蘇鹿一怔,想到昨天被記者圍堵時,薄景深的解救,當時他也被拍到了,而他和江黎交情甚篤。
她這大概是沾了光。
說曹操曹操就到。
江黎提著花籃果籃,笑著走進病房來。
“喲?顧總在啊。”江黎挑了挑眉,然后笑瞇瞇看向蘇鹿,“我來看看你傷勢好些沒。”
“好多了。”蘇鹿說,“剛剛才知道,輿論是江少幫忙撤掉的,多謝。”
蘇鹿目光看向他后頭走進門來的男人。
薄景深今天沒穿西裝,一件白色的薄羊絨衫,卡其色的牛角扣大衣,黑色修身牛仔褲裹著逆天大長腿,蹬著一雙半新不舊的帆布鞋。
只看過去的第一眼,就和記憶里的大男生模樣重疊在一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