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睡中似乎被摟緊了,仿佛是那個思念已久的懷抱。
再醒來時,人已經在醫院了。
身上穿著條紋病號服,手上吊著點滴。
“你醒啦!”護士正好進來。
蘇鹿:“我……睡多久了?”
護士:“你燒得厲害,今天早上送進來之后倒是沒睡多久。”
蘇鹿:“是……誰送我進來的?”
護士:“救護車啊,今早風雨小了些,救護車去拉回來的。”
護士過來給她調了調點滴的速度,“你外地來的吧?臺風天還敢跑去工地上,也太危險了。還好你只是著涼發高燒,沒有受傷。”
蘇鹿垂了眸子,輕輕嗯了一聲。
護士的下一句話,卻讓她猛然抬眸。
護士:“和你一塊兒被送進來的那位先生就沒那么好運氣了,背上老長一道口子,還好沒什么內傷,但失血也夠嗆的。”
蘇鹿渾身一震,原來……不是自己的妄想。
原來,他真的去找她了。
蘇鹿陡然想起來了昏迷之前看到的……那張蒼白的俊臉。
那個時候,薄景深就已經受傷了?
護士:“哎哎!你干什么呀?還沒吊完呢!”
蘇鹿一把就拔了針頭下床,都已經沖到病房門口了,陡然反應過來,轉眸看向護士。
“他在哪?”
護士沒反應過來,“什么?誰?”
“和我一起被送進來的那位先生!他在哪兒?”她聲音急切。
“V27病房……”
VIP病房樓層,沒有醫院里日常會有的那種繁忙和嘈雜,走廊上很是安靜。
蘇鹿走到了V27病房門口。
江黎的聲音從半掩的病房門里傳出來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還打算參加那展會?你可真是輕傷不下火線啊。”
“又不影響。”
“影響是不影響,但你好歹光榮負傷了嘛。連醫生都說你挺牛啊,臺風天還敢開車在外面亂跑,你真不怕但凡有棵樹倒下來砸車上,把你給砸沒了?”
“你接著咒,我謝謝你啊。”
“哎我這哪是咒,哥們兒不是擔心么。飛機都停飛了,我這火車轉汽車的大老遠從豐城趕過來。這都是最誠摯的友誼好嘛?呃……你和蘇鹿……哎算了我不問了。”
江黎倒也不是覺得薄景深和女人有什么,就有什么不對。
他只是不太理解,為什么是蘇鹿?感覺上……似乎是有舊情?
可江黎也不敢多問。
蘇鹿站在門外,垂在身側的手,微微發抖。
他竟然……在那樣的天氣里開車去工地找她。當時就連司機都不敢開車過去了,在半路停在個加油站里躲避風雨。薄景深卻……
蘇鹿抬起微微發抖的手,準備推門而入。
身后陡然傳來一道清冷淡漠的女聲,“你是誰?為什么要站在門口偷聽?”
蘇鹿轉眸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,站在身后,用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。
一身高定西裝配著她修長的身形,顯得颯爽利落。她的漂亮鋒芒畢露。
蘇鹿陡然想到了下飛機時,那個機長和薄景深對話里提過的那個名字——采南。
莊采南的臉上有些難掩的疲憊,她擺了擺手,“算了,讓一下。”
然后她從蘇鹿身側而過,推門進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