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同時問道。
蘇鹿點點頭,“我好多了,倒是你……”
她皺眉看向他的肩膊。
薄景深挑起唇角,笑容也不知是戲謔還是嘲弄。
“擔心了?”
他傾身往前,頓時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蘇鹿幾乎能聞到他身上的雪松冷香,和病房里的淡淡消毒水味淬在一起,頗為獨特,卻依舊亂人心神。
她屏住了呼吸。
薄景深:“那……是擔心我比較多,還是擔心顧信知道這事比較多?”
蘇鹿下意識就想說當然是擔心他比較多。
顧信知道這事了又怎么樣呢?
可她沒說出口,就已經反應了過來男人唇角這笑容的意味。
是嘲弄。
她抿唇不語。
“我沒事。”薄景深淡聲,“比起我,你不如想想怎么應付顧信,我來找你時,他手底下那些項目組的人,全在當場。早上也是那幾個項目組的人帶著救護車去了工地,把我們拉回市區醫院。”
明明在暴風雨中還能相擁取暖的人,現在字字句句都成了冷雨刀槍。
蘇鹿以為自己可以適應,但還是被刺得生疼。
“這,就不勞你為我費心了。”蘇鹿站起身來,“既然你沒什么事的話,我就……”
“有事。”薄景深淡淡打斷她,修長的眸子斜斜瞥了她一眼,“坐下。”
蘇鹿愣了愣,站在原地沒動。
沒一會兒,門口就傳來敲門聲。
薄景深:“請進。”
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,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,胸前掛著工作牌上:醫療美容科主任瞿凱。
“瞿醫生。”
“哎你好,薄先生是吧?”瞿醫生笑瞇瞇的,“你的病歷我剛看了,你背上這傷還沒愈合,一時半會兒還做不了啊。而且縫合時用的就是美容縫合,不如等愈合之后看看效果再說?”
“不是我。”薄景深朝蘇鹿側了側頭,“請給她看看臉上那疤。”
“喔喔!原來如此。”瞿醫生轉眸就朝蘇鹿看來。
蘇鹿哪還能不知道,這就是程又然提過一嘴的,海城一附院的那個醫美科做祛疤很有名的專家。
瞿醫生仔細看了一眼蘇鹿的眼角。
薄景深:“如何?”
瞿醫生看向他,這位薄先生,自己背后那些傷疤都夠開個會了,卻一點不擔心。
這位女子眼角一點點大的傷疤,瞿醫生反倒還從他聲音里聽出幾分壓抑很好的隱藏的緊張來。
“問題不大,縫合得很好,愈合得也很好,只需要做一次治療,然后用些外用藥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瞿醫生離開后,蘇鹿低聲道謝,“謝謝,我聽說這位瞿教授很難約。”
薄景深:“知道難約,就小心一點,別搞得這里傷那里疤的。”
蘇鹿看他一眼,“你背上的疤……”
薄景深勾了勾嘴角,“心疼了?”
蘇鹿眸子閃了閃。
他修長的手指伸過來,在她額上輕輕拂過,心弦仿佛也被輕輕拂了一下。
薄景深:“不用擔心,我又不靠背吃飯。”
蘇鹿:“……”難道她就靠臉吃飯的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