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景深:“你和蘇小鹿喝果汁吧。”
于是就發展成了蘇鹿和老鄒喝果汁,薄景深倒是捧著個酒瓶,自斟自飲,自得其樂。
他平時不這么喝酒,哪怕是應酬上,能讓薄總喝上幾口的都不多,通常都是別人干了,他隨意。這隨意,通常也就是沾沾嘴唇罷了。
而現在,他卻喝得放松極了,明明也不是什么好酒,就是老鄒不知道去哪兒打來的鄉里米酒,醇厚順喉。他一杯接一杯的慢慢喝著,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老鄒聊著。
什么都聊,在國外的創業,眼下要回國的發展。
這這那那的,蘇鹿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,心中努力想要將這些碎片,拼湊成她錯過了的他這五年的樣子。
老鄒給他提建議,“我知道你不愛參加同學聚會什么的,但其實還是有幾個人才的,你們這批好歹都是我帶出來的,你要是還在國外發展也就算了,現在回國發展,用人的地方多。”
恩師的話,薄景深當然不會拒絕,雖然的確對同學聚會這樣的場合并不敢興趣,但還是答應了老鄒,明天會去同學聚會看看。
走的時候,老鄒大盒小盒的還想讓他們提些東西走,被薄景深婉拒了。
“你自己留著吃吧。我好歹……是你的得意門生,還能缺這些么?”
老鄒聞言樂呵呵的笑了,朝蘇鹿抬了抬下巴,“收割機,辛苦你。我看他這是喝高了。”
“胡扯。”薄景深撇了撇唇,“我和那群洋人喝洋酒,威士忌伏特加特基拉,什么都來得了,喝高了?不存在的。”
老鄒嘆道,“那你是不知道中華民間本土米酒的后勁兒是個什么威力。行了,小蘇你們趕緊回去吧。”
蘇鹿原本也覺得薄景深狀況應該還好,畢竟那次在云頂,他和她同時三杯威士忌下肚,她吐得生不如死,他卻像個沒事人兒似的,還能來洗手間堵她,把她按在隔間里給辦了。
不至于這點酒就醉了。
但很顯然,蘇鹿也低估了中華民間本土米酒的后勁兒。
上車后,薄景深坐在副駕,降下車窗散風。
她將車子從科大一開出去,都還沒等開出大學城呢,薄景深就成了一條掛在車窗上的咸魚,蘇鹿看得有點想笑。
“薄景深你是不是喝多了?”蘇鹿在紅燈前停下時,轉眸問了一句。
就見副駕座的男人,那么迅速地坐直了身子,因為動作太快,頭還在窗框上撞了一下。但他卻好似無知無覺似的,坐直之后,口齒很清晰,清晰得……幾乎有點咬字刻意了。
“開你的車,我沒事。”
蘇鹿看著他那雙稍稍有些發直的眼睛,沒了往日那幽邃銳利,倒是顯得有些懵懂無害。
有些想笑,又有些心疼。
可能這五年,他一直就這樣,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生意場上,應酬場上,哪怕喝多了,也得故作清醒。
“好,你想吐嗎?”蘇鹿聲音軟了些。
薄景深老老實實搖了搖頭,“還不太想。”
答出這句之后,他停頓幾秒之后,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太對,又皺眉道,“我沒喝多,吐什么吐,開你的車。”
蘇鹿嗯了一聲,出大學城之后,沒有朝酒店方向開,而是中途轉向,開向了海濱公路。
薄景深全然沒有察覺到路線不對,只短短幾分鐘后,原本還能坐得筆直的身子,又成了掛在車窗的咸魚,隨著海風飄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