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睡得極好,簡直了,睜眼只覺得外頭的天好像都快黑了。
“天吶,我睡了多久……”她小聲自言自語。
嘀咕聲剛落,低沉的男聲就從身后傳了上來。
“不久,也就八個小時。早八點到下午四點,不知道的以為你有時差呢。”
蘇鹿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舒舒服服靠著的可不是什么自發熱的大靠枕!而是個男人!
然后也想起來,自己睡著之前,他好像是進浴室洗澡去了。
自己當時還小緊張了一會兒,結果?好家伙,一睡八小時。簡直了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還在這里?”蘇鹿咬了咬唇,問道。
“那我去哪兒?我房都退了。”薄景深也不管她身子僵不僵。
壓根沒有松開她的打算,蘇鹿從一醒來就察覺到了的腰上那溫暖的桎梏,來自于他手臂的環抱。
“你松一松,我起來了。”蘇鹿說。
而他不僅沒有松開的打算,反倒還摟緊了幾分,像是摟著什么抱枕似的,下巴還在她肩窩蹭了蹭,“反正都這個點了,不如再躺會兒,直接起來吃晚餐好了。”
蘇鹿心里有一點小小的感覺像是肥皂泡一樣升騰起來。
原本還有些僵著的身子,倒是漸漸松了下去。
懶洋洋的感覺漸漸彌散開來。
這種像肥皂泡一樣升騰起來的感覺,叫做懶散。普遍在每一個法定節假日時,出現在社畜們身上。
大概表現為:我再躺一會兒就起。
原本還緊繃的,不自在的,甚至有些羞赧的情緒,也漸漸隨著這些懶散,而自暴自棄起來。
算了,還緊繃什么,僵硬什么,不自在什么,羞赧什么。
蘇鹿啊蘇鹿,你都已經敢點頭做人的床伴了!還要什么自行車……
如此這般自暴自棄的想著,蘇鹿心里那點子不自在倒是漸漸散去。
而且因為是背對著薄景深,沒有視線相交也就不會太尷尬。
蘇鹿說話的語氣都漸漸變得放松起來。
“晚上吃什么?”
“我再讓人送只帝王蟹過來?你不是就喜歡吃這些發物么?趁早吃了,明天就得去做祛疤治療了,到時候就不能吃了。”
蘇鹿都快忘了,還有祛疤治療……說起來,她可真不算個精致的女人啊,對自己的臉都這么不上心。
而他卻是一直記得,從預約專家到安排見面再到安排治療,他半點沒忘。
蘇鹿心里有小小的泡泡升起,說話聲音都小了些,“我哪有喜歡吃這些發物……”
就眼下的場景,就兩人此刻的狀態,配上這樣小聲的嘀咕,頗像情人間的呢喃耳語。
薄景深嘖了一聲,“以前街邊小炸攤上兩塊一串,一串上穿著四只的炸小螃蟹,我看你吃得恨不得簽子都嚼碎了吞下去了。”
蘇鹿:“……”
憑良心講,哪個女生不喜歡吃炸得又香又脆的小螃蟹?炸得香噴噴的,再刷上一層辣油,嚼起來咯吱咯吱的,還有螃蟹獨有的香味。誰不喜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