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,你早干什么去了?你把薄景深不當個人似的傷害,現在又過來巴巴的要見他,演給誰看呢?又當又立有意思嗎?莫不是你還成受害者了?
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耳光,甩在她的臉上。
她無力反駁,也無法反駁。
因為陸飛馳說的是事實,的確是她傷害了薄景深,也的確是她巴巴的想見他。
至于之后,在垃圾站找了大半天那些被容煜扔掉的東西,這段記憶倒是并沒有那么深刻了,明明那么臟污那么辛苦,但似乎記憶都還不如陸飛馳這段話來得力道大。
記憶清晰的不是翻找的過程,而是最后什么也沒能找到的結果。
什么也沒能找到。她和薄景深在一起的時光里,她為他準備的驚喜,他們所有的情侶款里,屬于薄景深的那半邊。
全都沒有了。消失在她的世界里。
就像他這個人一樣,當時就那樣,消失在她的世界里。
看到蘇鹿臉色的變化,陸飛馳有些無奈。
他朝蘇鹿舉了舉杯,也沒多說什么,就直接一飲而盡了。
大概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。
蘇鹿忖了忖,并沒有用杯中的綠茶充數,而是倒上了琥珀色的酒液,朝他舉杯喝下。
薄景深靠坐在沙發里。
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但就都明顯覺得,收割機來了之后,大佬身上那些生人勿近的氣場好像沒那么懾人了。
有卓康這個厚臉皮一馬當先向薄景深敬酒,眾人也就不再拘束。
紛紛觥籌交錯的喝了起來。
蘇鹿沒讓薄景深沾酒,她全部代勞了。
她也沒有多好的酒量,好在這些老同學們沒有什么酒場惡習,沒有什么灌酒的意圖。
大家意思意思喝兩口就行了。
江敏慧做的工作需要應酬,酒量練出來了,大概也習慣酒場上,拉關系就靠多喝點那一套。
所以剛開始原本是有意想和蘇鹿多喝點的,拿著酒瓶準備給蘇鹿滿上。
但很快她殷切的笑容就僵在嘴角。
男人修長的手從旁邊伸了過來,一把蓋住了杯口。
薄景深不言不語,就淡淡地看著江敏慧。
江敏慧一下子就覺得嗓子有些發干,尷尬地停住了動作。
“我就是想敬她兩杯……”江敏慧訥訥道。
薄景深淡淡說,“你這么喜歡喝酒,我買一打過來讓你喝個痛快?”
江敏慧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來。
陸飛馳在一旁笑著打圓場,“敏慧,都是幾個老同學,就別把酒場那一套搬過來了吧?今天大家玩盡興就行了,難不成真還要橫著出去才算完?”
江敏慧訕訕道,“你說得是。”
好在聚會的氣氛并沒有因為這個插曲而受到影響。
包廂這里結束,陸飛馳還安排了樓上的洗浴。
不過薄景深和蘇鹿沒打算參與,于是一群老同學將他們送到門口。
薄景深沒喝酒,就去停車場開車過來。
陸飛馳想了想,還是沒忍住,低聲對蘇鹿說道,“蘇鹿,那時候我話說得不好聽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蘇鹿怔了怔,她快速眨了眨眼,輕輕搖了搖頭,“就那時候的情況而言,你當時的話也沒說錯。”
“總之……對不住了。”
蘇鹿搖頭剛要說沒事,倏然想到了什么,趕緊問道,“你……就這事,你沒告訴薄景深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