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景深一聲不吭,所以拆線進行的速度倒是很快。
拆線之后又給上藥,再敷上防水透氣的敷料。
“好了。”護士說,然后就開始收拾醫療垃圾。
“謝謝。”薄景深轉頭問護士,“有創口貼嗎?”
“有。”
“給我一個吧,謝謝。”
護士打開一盒創口貼,拿了一個遞給他。
蘇鹿還不解他藥都換好了,拿個創口貼干什么,他那么大條傷口蜈蚣似的盤在背后,一張創口貼就能有用了?
薄景深已經走過來,把她拉出了處置室去。
“怎么……?”蘇鹿話還沒說完。
就被男人握住了手腕,攤開了掌心。
“……”蘇鹿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。
薄景深微瞇著眼,眉心沒擰著,目光凝視著她掌心被指尖掐破的傷口,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沒生氣。手中動作倒是不停,很快拆開創口貼包裝,揭掉薄膜給她貼上了。
“五年了也沒長進。”薄景深聲音淡淡的,轉身將包裝紙扔進垃圾桶去。
蘇鹿沒說話,但心里知道他在說什么。
以前她就見不得他受傷。
他打球崴個腳,腳踝腫著去醫務室包固定紗布。
她陪著去,陪他包完出來。她掌心也被她自己掐破了。
他流個鼻血一時半會兒沒止住,等止住的時候,她掌心又是一道指甲痕。
她比他更害怕他疼痛。
薄景深依舊記得這點,每次都很無奈,總會給她掌心貼好創口貼,再親一親。
所以后來他也那么想不通,為什么那么害怕他疼的女人,那時卻忍心直接給他當胸一刀呢?
蘇鹿看著掌心貼好的創口貼,稍稍有些怔忪。
反應過來時,已經跟著他走到醫美科門口了。
治療很順利。
沒耽誤多少時間,從醫院出來時,江黎的電話又催了過來。
“你到底什么時候才到啊?我都已經到游艇會了!你可別等到人都齊了你最后才姍姍來遲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薄景深應了句。
江黎在那頭忖了忖,又補了句,“那什么……蘇鹿要是不想來,不來也可以。”
薄景深:“怎么?”
江黎:“嘖……主要是我沒想到蘇嬌對她姐這么大怨氣啊。簡直了,就算不是一個媽生的,也不至于這樣吧,蘇嬌一說到蘇鹿就磨牙,感覺像是恨不得把她活吃了似的。我就擔心,蘇鹿要是過來,會不會為難。”
薄景深淡笑一聲,“誰敢為難她。行了,我們這就過來了,你那船上有廚子的吧?”
“當然有!想什么呢!派對怎么能沒有廚子!”
“那就行,讓廚子做點清淡的。”
江黎只以為薄景深要求點清淡的是因為背后的傷,還嘲笑道,“嘖,你這發物都吃了幾天了,現在想到背后有傷要忌口了?”
殊不知,薄景深根本不是因為他自己要忌口。
蘇鹿心中涌起溫暖,仿佛就連即將見到蘇嬌的不快,一時間都緩解了不少。
兩人從醫院大廳出去,朝停車場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