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蘇鹿趕緊揭開了頭上的浴巾,這才發現原來這話不是對著自己說的,而是對著浮在海面上的蘇嬌說的。
蘇嬌委屈極了,只覺得眼下被所有人看著出丑,丟人極了。
但她沒覺得自己錯,所有的錯,都是蘇鹿害的,要不是因為蘇鹿,她怎么可能出這樣的丑?!
沒一會兒,碼頭的人就來了,將蘇嬌撈了上去。
江黎轉頭就吩咐道,“行了,煩人的走了。開船,咱們繼續哈皮!”
蘇鹿和薄景深去了船艙。
船艙里非常符合游艇的檔次,布置得相當高檔豪華。
薄景深讓她先進去洗,蘇鹿其實并沒覺得有多冷,雖然身上都是海水有點不太舒服,但她更擔心薄景深背后那才拆線的傷,雖然貼了防水敷料,但泡了海水會不會有影響。
可是薄景深卻讓她先洗,而且看起來,他情緒還是不好,明顯沒消氣。
蘇鹿只能乖乖進浴室去洗。
薄景深在沙發坐下,抬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晶醒酒器和一只水晶勃艮第杯,倒了一杯醒好了的紅酒,一口一口的飲下。
先前心里那些焦躁,那些慌亂,才一點點,一點點緩慢的被壓下來。
那么黑的海面,她掉了下去。
他根本沒敢去回憶自己在那當時一瞬間的心率,究竟是竄到了最高處,還是忽然靜止了。
這種感覺,大概是叫后怕。
而上一次有這樣感覺的時候,還是薄景深經歷那次空難的時候。
他又倒了一杯紅酒拿在手里。
門口什么時候有人走了進來他都沒有發覺。
直到旁邊的沙發下陷,真皮沙發發出些真皮質感的咯吱響聲。
薄景深才看向了旁邊的人。
唐呈笑道,“再沒見你回過京城。”
“我本來就不是京城人,談何回京城?”薄景深淡聲反問。
“別這樣啊。”唐呈笑得溫和,“就算你抵觸……”
唐呈沒說他抵觸什么,只提了一嘴,而后就繼續道,“但景肅一直真心把你當自己人,你知道的。”
薄景深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,整張臉就透著一種無機質的冷。
“我從來就沒有什么自己人。”薄景深淡聲道。
唐呈聞言笑了一下,“哦?浴室里那位,你也沒當成自己人?”
這話一出,唐呈清晰看到,原本這小子臉上還一直面無表情無機質的冷,倏然有了些波動。
薄景深薄唇緊抿,不欲答話。
唐呈卻彎唇笑了起來,“要是這樣,那我就不客氣了?我覺得她挺有意思的,長得漂亮又有意思。京城這樣的女人可不多呢……”
薄景深手指暗暗用力,要不是咬牙忍著,差點又要捏碎一只杯子。
還不等他們繼續說什么。
蘇鹿已經洗好了,浴袍裹得好好的從浴室里出來,不難看出洗得有些急匆匆的。
一邊出來就一邊說道,“我好了好了,薄景深你趕緊沖沖,背后傷口才拆線別搞感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