繞過了幾座竹屏卡座。
男人的目光忽然停住了,黑沉沉的眸子,一瞬不瞬地落在一座竹屏卡座里的女人身上。
蘇鹿依舊穿著今天去博盛時的那一身,垂墜的闊腿西褲,真絲襯衣。正式卻不失優雅。
只不過她此刻,將下午時挽在腦后的長發放下了,細軟柔滑的發絲披散在后背和肩頭,光是看著都能想象那一頭發絲的柔軟觸感,將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和。
而坐在她身邊的,是個面容俊朗溫和的陌生男人。
正殷勤地給她盛粥夾菜。
她嘴角掛著柔和的笑意,整個人看上去,完全沒有在他身邊時的拘謹,她此刻看上去仿佛每一根發絲都很放松。
這一幕,深深扎進薄景深的眼里。
服務員見他忽然停住,“先生?這邊請。”
景若拉了拉他的袖子,“怎么啦?”
怎么氣壓好像就更低了呢?
薄景深冷聲,“沒事,走吧。”
“哦。”景若應了一聲,略略朝先前他目光所向的方向看了一眼,然后跟著服務員去了卡座。
蘇浙淡淡垂眸,將先前朝遠處看去的目光收回來,目光有些冷。
轉眸看向坐在對面的喬禮和蘇鹿時,目光中的冷意才漸漸斂去。
喬禮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。
“來,蘇總喝粥。”
“來,蘇總吃菜。”
“來,我給蘇總挑魚刺。”
蘇鹿哭笑不得,“喬禮你夠了啊……”
話雖這么說,但不得不說,原本還很不虞的心情,被喬禮這樣一鬧,反倒緩解了不少。
若是真就她和蘇浙兩人,就哥哥那性格,緩解她心情什么的就不用想了。
“胃好點了?”蘇浙問道。
其實哪那么快能好,自己的胃是老毛病了,說白了就是這幾年老被蘇豫康拉去各種酒局給磨出來的毛病。
沒那么容易不舒服,但是若是不舒服了,也沒那么容易能緩解,拖個一兩天都不得勁是常事。
但蘇鹿還是答道,“嗯,好多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蘇浙點點頭。
喬禮:“不行就說,我和蘇浙好歹是醫生。雖說暫時退役了吧……”
蘇鹿笑著起身,“真的好多了。你們坐,我去下洗手間。”
瀾館的洗手間沒在大廳里,而是在外頭有座裝潢不錯的小房子。
可能是要變天了,瀾館本來就位于郊區,一到室外,就察覺到了涼颼颼的風。
蘇鹿眉頭皺了皺,原本還稍好些的胃,這會子好像又不太行了。
她伸手揉著胃,走進洗手間。
一走進去,就看到洗手臺前,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正在洗手。
蘇鹿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。
她穿著和在博盛大廳時見到時不同,換上了一身小洋裝,洋裝衣邊的小小標志,和莊采南那時提著的盒袋上的奢侈品牌LOGO一樣。
蘇鹿知道自己這樣盯著人看,有些失禮,但就是沒能忍住。
直到景若洗好手直起身來,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看過來了,蘇鹿這才趕緊走進隔間去。
聽著外頭高跟鞋出去的腳步聲,蘇鹿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。
既然她在這里,那薄景深是不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