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,她的力氣哪里能敵得過薄景深?
云頂衛生間里的一切又重現時,蘇鹿本以為……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,自己或許會無所謂一點。
可完全不能說服自己,胸腔里依舊扯出摧枯拉朽的疼痛來。
“混蛋,你放……嗯!放開我!”蘇鹿猛地咬他一口。
薄景深看到她紅紅的眼睛,心里漾起不忍。
可是想到她先前坐在陌生男人身旁,笑得溫柔的樣子。
他的心火就燒得更旺,情緒化成了最不理智的槍,惡語成了毫不留情的子彈,沖動使得根本不顧及會不會將眼前人傷得體無完膚。
薄景深冷笑了一聲,“怎么?我以為我們早就已經就我們的關系,達成共識了。我們是床伴不是么?這還是你說的,現在裝什么呢?”
這話是怎樣的冰水怎樣的鋒銳,蘇鹿就像是被扔上岸的瀕死掙扎的魚,在聽到這話之后,她最后掙扎了一下,就歸于平寂。
薄景深也沒再繼續下去,他原本就不是真的為了泄欲,真要說起來,更像是為了懲罰。
現在漸漸冷靜下來,再看到蘇鹿狼狽的模樣,凌亂的頭發,皺擰的衣服,蒼白的臉通紅的眼,心里就很不舒服了。
薄景深緊抿著嘴唇,伸手給她整理。
啪一聲。
蘇鹿伸手擋開他的手。
明明是打在手上,心上卻扯開一抹刺痛。
薄景深聲音艱澀,“那個男的,是誰。”
蘇鹿腦子很亂,根本不知道他說的什么,說的是誰。
幾乎是張口就道,“關你什么事?你不是床伴嗎?我們不是早就達成共識了嗎?那麻煩你認準自己的定位,不該管的別管。還有,麻煩不要總關在洗手間里,我不知道薄總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癖好,但我沒有,開房錢我還是出得起的。”
薄景深的臉色都氣青了,還從沒有人能把他氣成這樣子,這么多年來,也就她蘇鹿一個人了。
他生氣時反倒沒有什么多話了,就只重復了一遍,“那個男的,是誰。”
蘇鹿理好了自己的衣領,將頭發別到耳朵后頭去,“你有什么資格問?指責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做得夠不夠格吧。別自己做了初一,還不許別人做十五?把人當傻子嗎?還是當瞎子?!”
薄景深皺了皺眉,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讓開!”蘇鹿低喝一聲。
她難受極了,不止是情緒上的,還有身體上的。
薄景深看出她臉色不對,伸手握住她肩膀,“你怎么了?”
蘇鹿聲音沒什么力氣,“你讓開……”
“我扶你出去。”薄景深說。
門外忽然傳來了蘇浙的聲音。
“鹿鹿?你在里面嗎?”
蘇鹿倏然瞪大了眼睛,迅速將薄景深推進隔間里去。
壓低聲音說道,“我先出去。”
薄景深不想答應,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?可看到蘇鹿的臉色,他又說不出來了。
蘇鹿將隔間門帶上,走了出去,打開洗手間的門,“我沒事……”
“起風了,把我衣服披上。”蘇浙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,裝作看不到她的狼狽和凌亂。
“謝謝哥。”
“你先進去吧,我上個廁所就來。”蘇浙說。
蘇鹿點了點頭走進大廳去。
薄景深聽到外頭安靜了,從隔間里走了出來。
剛走出洗手間,就看到蘇浙站在門外,雙手環胸靠著墻,冷眼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