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信雖是這一陣子壓力山大,搞得有時候不夠冷靜理智,控制不好情緒。
甚至很沒道理的遷怒蘇鹿,顧信自己心里不是不知道,自己是在遷怒。
但就是控制不住。
陳雅西因為孕期激素不穩定,再加上被這些言論所擾,所以情緒就更不穩定了。
他不可能對著懷孕的愛人發氣。
而蘇鹿永遠那么溫柔克制善解人意,所以顧信就沒忍住,哪怕心里知道自己是在遷怒,但蘇鹿那么好脾氣的人,他潛意識里覺得蘇鹿是能夠理解他包容他的。
盡管來得很沒有道理。
可是不代表他就真的希望蘇鹿不好,于是在聽到蘇鹿一聲驚呼時。
顧信頓時就清醒了。
“小鹿!小鹿?出什么事了?!”他著急的反復問道。
然后就聽到了她那頭傳來敲擊的聲音,以及玻璃碎裂的尖銳聲音。
顧信頓時眉毛都快急得燒起來了。
蘇鹿的聲音也再沒了先前的冷靜克制,她聲線微微發著抖,“你……你是誰?你想干什么?啊——!你松開我!”
聽著蘇鹿那頭傳來的聲音,顧信也有些慌了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蘇鹿根本沒聽到顧信在那頭的聲音,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。
那輛不知道何時就停在不遠處的廉價小車里,走下來一個形容頹喪的男人,穿著件神色的不起眼的夾克,戴著一頂鴨舌帽,下巴上厚厚的胡茬看起來也很久沒有清理過了。
面容很是憔悴,顴骨凸起,臉頰凹陷,眼神里透著些許歇斯底里的味道。
他手里拿著一根撬棍,一下又一下地揮動著,砸著她的車窗,沒一會兒就將玻璃砸碎了。
他聲音粗啞,“我在門口等了個把禮拜了,總算等到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”蘇鹿盡量保持冷靜,問道。
他說道,“我記得你,你是顧信的老婆,沒錯吧?”
他情緒有些激動,“他爸整天帶著保鏢,他媽整天帶著司機,我還以為找不著機會了,沒想到總算等到了。”
蘇鹿意識到,這人恐怕是沖著顧信來的。
而這人也看到了蘇鹿手中正在通話中的手機的屏幕,他眼睛一亮,一把就奪了過來。
顧信剛才就覺得這人聲音有些耳熟。
此刻聽到這人對著電話說道,“喂,顧信?”
顧信只覺得耳熟,卻是想不起來是誰,“你誰?究竟想干什么!”
“顧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啊。也是,您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趕盡殺絕的人,您又怎么會放在心上呢。在您看來,我怕是連個屁都算不上!”
顧信:“你是……章遠軍?”
“難為顧總還記得,真是受寵若驚。”章遠軍冷笑道。
顧信簡直無語了,要不是考慮到眼下這狀況不能刺激對方情緒,顧信都想咆哮了。
這人明明是自己犯了錯誤,挪用公款,怎么還成了他趕盡殺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