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景若將買來的零食非常無私地遞到薄景深面前,而薄景深無來由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。
景若面黑如炭,摔門進了客房,決定再也不要理這家伙。
顧信在掛電話之前,不放心蘇鹿的身體,“你今天受到驚嚇,要不還是去找程又然搭伙一晚吧?”
人受到驚嚇之后,可能當時緩過來了,但有的副作用是會延時發作的。
“知道了。”蘇鹿結束通話之后,覺得顧信的話也有道理。
于是打電話給程又然。
“你在哪?”蘇鹿剛問出這句。
就聽到那頭程又然風風火火的聲音,“老黃牛還能在哪,你有啥事兒?”
蘇鹿就知道不用再問了,這廝值夜班,“沒事,還想著讓你侍寢一晚呢。”
“哎喲謝謝主子,下回吧。今兒沒空,忙著呢。”程又然說著,蘇鹿還能從她那頭聽到急診叫號的聲音。
程又然沒多說什么,風風火火就掛了電話。
“求人不如求自己。”蘇鹿打開柜子拿出一顆安神作用的精油浴球,放了一整缸熱水,泡了個澡。
果不其然,泡完澡就昏昏欲睡。
水都懶得放,直接就爬上了床,感覺上問題不大。
結果半夜問題就來了。
噩夢,無休止的噩夢,不是被追殺就是被追打,感覺就沒個消停的,睡覺都睡得累死了。驚厥,虛汗,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的時候,時鐘上顯示才剛凌晨兩點。
渾身都發熱了,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五,一翻藥箱,胃藥傷藥什么藥都有,就是沒有鎮痛退熱的藥了。
蘇鹿在手機上點了個跑腿送藥的,然后就捧著杯熱水裹著毯子窩在沙發上,縮在暖色的客廳地燈燈光里,等著送藥的過來。
約莫二十分鐘,樓下的門禁門鈴響了。
蘇鹿裹著毯子走過去,拿起聽筒,門禁視頻上就顯示出帶著藍色安全帽的跑腿小哥的臉,“你好,我送藥的!”
但蘇鹿的目光焦點卻完全沒法落在他臉上,因為她看到了他后頭那個站在那兒抽煙的男人半張側臉。
因為人側著身,就能看見半張側臉的輪廓,而且門禁視頻的像素還差得很。
但哪怕就這樣,那挑不出錯兒來的完美輪廓,也已經足夠打眼。
“你好?”跑腿小哥得不到她回應,又問了句。
“啊,喔,你等一下,我……我現在下來拿。”蘇鹿輕聲說。
跑腿小哥樂得不用上去,馬上說道,“好嘞那辛苦您。”
蘇鹿趿拉著拖鞋就匆匆下樓去,這么晚了電梯其實來得很快,也不知道是不是發著熱,所以燒得人的性子也跟著急躁了不少,就這點時間,她盯著電梯上方不斷跳動的數字,都有些等不及了。
進了電梯,電梯下樓時,盯著往下跳動的樓層數字時,又是一樣急躁。
直到叮一聲,電梯門開了。
一樓單元里常年不見陽光而有些涼爽甚至帶著些霉味的氣息,一下子就竄進鼻子里。
蘇鹿快步走出去,打開單元門。
“哎您好,蘇小姐吧?這是您點的跑腿送藥。”跑腿小哥遞出一個紙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