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捧著手機,查找著一些詞條。
比如:孕早期的反應。
“早孕反應可能會嘔吐,腹部會因為受精卵著床而隱隱作痛,容易疲憊,嗜睡等等……”蘇鹿輕聲念著。
原本沒有實感的心,一瞬間仿佛對這個事兒,就有了實感。
她伸手輕輕摸著小腹,覺得有些神奇,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所以,這里面居然有個小生命存在了?”
蘇鹿眨了眨眼,嘴角不由自主的,很淺地勾了勾。
那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。
從小到大,沒有什么是她的,她習慣了,家不是她的,父母不是她的,哥哥不是她的,妹妹不是她的。本來還有弟弟,但久而久之,弟弟仿佛也變得不是她的了。
本來以為有薄景深,但后來薄景深也不再是她的。和顧信結婚,顧信也從不是她的。
沒有什么是她蘇鹿的,蘇鹿早就習慣了。
可現在,卻仿佛有一種篤定的感覺。
如果這里面有一個小生命,這就是她的,是她的孩子,是她的延續。
很奇妙的感覺。
讓她甚至不由自主的,會開始想要規劃一下將來。
蘇鹿甚至還查了一下自己的存款,再想了想自己的收入,能不能夠獨自負擔得起肚子里這個小小生命的將來。
原本心情復雜,根本沒有什么睡意,一點都不困的她,卻因為看到早孕反應里是有嗜睡這一部分的,要多休息才能讓寶寶好好發育。
所以那些糾結的心情仿佛都能暫時放下了,她沒在繼續等著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響起的來電,很快就沉沉墜入了夢鄉。
手機就在她枕邊,一整晚屏幕都沒有因為來電而亮起過。
薄景深沒有打電話過來,甚至沒有一條消息過來,就算她這晚真的通宵不睡的等,也只是徒勞而已。
云頂的空中酒廊。
吧臺上,薄景深趴在那兒,早已經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了。
江黎坐在旁邊的高腳凳,皺著眉頭,漫不經心地吃著碟子里的水煮花生,浮雕的水晶杯里琥珀色的酒液里浸泡著晶瑩的冰塊。
江黎端杯抿了一口,眉頭始終沒松開。
季茯苓坐在他旁邊,一條手臂擱在吧臺上,身子彎下來,枕住手臂,臉歪向江黎的方向,“阿黎,你別擔心,等會我幫你一起送他回去就是了。又不是抬不動。”
江黎眉頭依舊皺著,“不是抬不抬得動的問題,而是……”
他轉頭盯著坐在吧臺另一頭,默不作聲喝著酒,明明動作里什么別的意思都沒有,但就是容易讓江黎解讀出,好像每個動作的細節都寫著‘心虛’的景若。
所以不是抬不抬得動薄景深的問題,而是,薄景深為什么要喝這么多?究竟是因為什么事兒?
江黎索性端著酒杯走到景若旁邊。
景若端杯自顧自飲酒,裝作看不見他的樣子。
“你就說說,好端端的,薄景深干嘛喝成這個樣子?就算是借酒澆愁吧,他愁什么?”
江黎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,這廝事業有成,長得還好看,在國內的發展前景目前看來也是前景無限的,要說感情上的事兒……他之前帶蘇鹿出來玩兒,瞧著玩得也挺好的。
所以究竟是為什么?
“唐呈和他說什么了?”江黎見景若不答,又追問了一句。
景若索性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酒都喝掉了,然后砰一聲放下杯子,這才說道,“你別問我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