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呈聽到薄景深說‘你們這些大少爺’時,笑了,非常愉悅的樣子,就像先前那些不悅頓時煙消云散。
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,看上去又沒有之前那些清冷高貴的氣勢,頓時變成了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模樣。
唐呈彎著一雙眼,看著薄景深,對他說道,“大少爺么?恭喜你,你現在也是了。”
薄景深擰眉,“什么意思。”
唐呈說,“意思很簡單,你現在已經是景家的正經少爺了,再說得簡單一點,你和我們一樣,都是正兒八經的婚生子女了,雖然是二婚吧。”
薄景深當時將手里的杯子都捏出了裂痕來。腦子里的情緒和思考,頓時被轟得稀碎,以至于蘇鹿是什么時候走的,他都不知道。
他就是再傻,也聽得懂唐呈這話里的意思。
但他張了張嘴,能發出來的聲音卻只有一句仿佛自欺欺人似的,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嘖,就你這腦子,真要卯起來,景肅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,你就別在我面前裝傻了吧?我還得費勁給你解釋……”唐呈嘖嘖了兩聲。
話雖然這么說,但唐呈依舊不介意給他解釋一番,說白了就這么無聊。
畢竟,正如外人所認為的所看到的那樣,像唐呈他們這樣的大少爺,人生的路都是早早被鋪好了的,讀書留學事業,根本沒有任何新鮮感,而且他們通常也沒法選擇,或者說,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安排而懶得去選擇。
于是無聊得也就剩下花錢了,除此之外,若是還能找到一些樂子,他們當然是很樂意的。
不然唐呈也不會愿意大老遠的,還一直沒回京城,在這兒逗留呢。
說實在的,在京城別的不說,就景家這些事兒,可一直是他們茶余飯后的樂子啊,光開盤子賭都賭了好幾次。
景肅脫離景家的時候,他們這幫子無聊人士就賭過,景肅能堅持多久?
當時沒有人認為景肅能真正放棄繼承景家。
景家那私生女景喬聯姻嫁給宋家的時候,他們這幫子無聊人士就賭過一次,賭景喬和宋伯淵的婚姻能維持多久,賭景喬的下場究竟是什么。
唐呈還賭贏了,因為雖然所有人都默認景喬和宋伯淵的婚姻堅持不了多久,但沒人像唐呈當時那樣,直接賭的是‘攤上這樣的娘家和婆家,瘋了也不出奇吧’。
而薄景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時候,他們賭的是,爛泥能不能扶上墻?但很顯然薄景深并不是他們所以為的爛泥。
其實這樣的家庭,說起來,誰家的這些個鬧心事兒都不少。
但景家絕對是最鬧心的那個,所以景家一直就是他們茶余飯后的樂子。
只不過這幾年,乏味得很,景肅脫離了景家,景深一去國外再沒回來,景喬進了精神病院沒出來,景若又是個在景家小綿羊似的乖乖女。
就很沒勁兒啊。
直到最近,才終于又有樂子了。
所以唐呈雖說懶得解釋,卻還是非常耐煩地給薄景深解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