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哦,抱歉。”景若老老實實沒再亂動。
電梯抵達樓層,進了屋子。
景若熟門熟路去廚房找個大的不銹鋼碗,把麻辣燙盛出來。
端著出來就把窗戶先都打開了,省得等會一屋子的味兒。
然后余光就瞟到,先前薄景深還神秘兮兮寶貝得不行,連讓她瞧一眼都不樂意的那幅相框啊還是畫框什么的,此刻被他放在了客廳的陳列柜里。
景若捧著個不銹鋼盆,一邊嗦著麻辣燙里的伊面,一邊走到陳列柜前頭。
好奇地看著里頭。
“喔,是畫啊。”景若說著,又呼嚕嚕的嗦了一口伊面,含糊不清道,“我還以為是相框呢。”
她湊近看得仔細了些,“畫得挺不錯的。”
景若又塞了顆鵪鶉蛋到嘴里,腮幫子鼓動,認認真真地瞧了瞧,“筆觸挺細膩,女孩子畫的吧。而且還沒上油,畫沒多久吧。而且這里……”
景若指了指畫面上一個小小細節,“這是還沒畫完吧?還沒畫完你就拿回來了?”
景若雖然是私生女,但景策想把她培養成名媛,以后好用來給家族聯姻什么的,總之,沒少花錢培養她這些興趣,琴棋書畫舞什么的。
所以她還是能看出些門道來。
景若滿嘴辣油,側目斜睨著薄景深,“這都還沒畫完呢你就拿回來了。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偷的人家的畫回來的?”
薄景深懶得和她說話,仔細端詳了一眼這畫,就將陳列柜的玻璃門給關上了。
滿意得很。
這才淡聲說道,“偷什么偷?我付了錢的。”
還付了不少呢。
景若咬著筋道的牛丸,瞇著眼笑得戲謔,“昨晚你都沒回,我問江黎你去哪兒了,江黎都說不上來,只說都送你到家樓下了你也不愿回,非得去別的地方,你去哪兒了?”
她顯然已經有答案,這會子這樣說,純粹是為了戲謔調侃他。
薄景深懶得說話,在沙發上坐下了,長腿擱在茶幾上,“趕緊吃完趕緊走。”
景若不急不慢地吃,眸子里那些戲謔倒是漸漸收斂了。
她抿了抿唇上的辣油,低聲說了句,“哥,你還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吧?”
薄景深沒做聲,側目看著她。
景若輕嘆一口道,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。”
薄景深抿著唇,不言不語,他當然知道景若的意思。
景若道,“你哪怕等這陣風頭過去呢,總之……先暫時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吧?等把京城的事兒解決好了,等把景家的事兒解決好了之后再說都行。”
景若頓了頓,輕嘆著補充了四個字,“保險起見。”
是啊,保險起見。
薄景深恨透了保險起見,恨透了這種不得已,可是卻不得不承認景若的顧慮是對的。
太多太多的前車之鑒了,太多太多的教訓了。
他賭不起。
更輸不起。
“知道了。”薄景深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