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景深覺得自己不是沒報復過蘇鹿。
比如在云頂的時候,把她按在洗手間里狠狠入侵的時候,又或者是在海城的時候,外頭狂風呼嘯暴雨傾盆,他和她在光線昏暗曖昧的酒店套房里時。
在同一張大床上,她被他逼出眼淚的時候。
薄景深覺得,這樣他就挺‘報復’的了。
畢竟……都把人給弄哭了呢。
還不夠報復啊?
景若見說不通他,也懶得再浪費口舌,于是便專心倒車,但她倒車的確太爛,來來回回倒了好幾把,也沒能倒進車位去。
薄景深眉頭越皺越緊,終于不耐,伸手在她方向盤上拍了一把,“下去,我來。”
景若馬上下了車,薄景深坐去駕駛座,一把就準確停進了車位里。
他下車時,景若就收獲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,“你就這水平,居然還能去車場玩兒,也不怕把底褲給輸掉了。”
“那不能。”景若沒任由他嘲弄,挑眉道,“有錢著呢,你看我賣你賣得還是很賺的,今兒他不是又給了我一張卡么?”
景若也沒遮著掩著,反正她清楚,薄景深也清楚,她本來就是景策派來的先驅小隊,肯定是或多或少會漏些薄景深的消息給景策的。
薄景深也默許這個,并且很清楚,景若自己心里有分寸,所以也不因此遷怒于她,畢竟這世界上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之道,不是人人都能像他或者像景肅那樣,有著壯士斷腕的勇氣。
景若只是個普通的姑娘而已,誰也不能要求她有那么剛烈的決心。
她用她自己摸索出來的生存之道,而且已經盡她所能地做到了不傷害別人,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“嘖。”薄景深并沒因為景若說賣他消息而感到惱火,嘖了一聲之后反倒是半調侃半認真說了句,“見者有份么。”
景若拍了拍自己掛著的小鏈條包,“今兒我請!”
“行。”薄景深點點頭。
兄妹倆往里頭走,卻是在還沒走進會所之前,景若轉眸看向薄景深,“今兒就我請了,酒管夠,喝不完還隨便兜著走,但哥,你得答應我,你得理智一點,好好的和人談一談,肖采姿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。”
薄景深沒吱聲,但就從這表情和這沉默,景若就知道他的回答是拒絕。
景若輕嘆了一口氣,“哥你也得講點道理,講實話,她當初已經被黃了一次了,你就是不打算成這事兒,起碼不能像大哥之前黃她那樣把她再黃一次。人家好歹是個姑娘,在京城也是要臉面的。”
景若也不是就對肖采姿多有好感,也并不是因為就迫于景策的威嚴,要對這事兒說多少好話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。
甚至她對這事兒,根本就沒有利害關系,說白了,這事兒和她景若能有什么關系?
但……或許就是一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吧。
景若就覺得不管怎么樣,起碼應該理智的好好的談一談。
景若認真看著薄景深,小聲道,“要是是我也被這樣對待呢……”
薄景深嘖了一聲,眉頭擰了起來。
景若知道,薄景深還是心軟,對她心軟。雖說多么不待見這個便宜妹妹,但這個便宜兄長,歸根結底是個心地善良的人。
有時候聽不得她這樣妄自菲薄的話,或者小心翼翼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