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瞧著景策離開的背影,她知道這人充滿惡意,仿佛就連每一個音節,每一個腳步都充滿惡意。
但她還是站到了這里,眼前這個小廳,就像是個潘多拉的盒子,而自己站在這里,就是那只即將打開潘多拉盒子的手。
蘇鹿深吸了一口氣,定了定神,收回看向景策背影的目光,定定看著小廳的門。
依稀能夠聽到里頭傳來的聲音。
蘇鹿聽力很好,所以甚至不需要進去,只要人站在門口,稍稍將這潘多拉的盒子拉開一道小縫,自己就能夠得以窺視到盒中的全貌了。
蘇鹿深吸了一口氣,將小廳的門,推開了一道縫。
小廳不大。
比起說是個小宴廳,不如說是個挺大的包廂。
里頭準備得很齊全,酒水臺點心臺一應俱全,不僅如此,還有不少熱菜。
可見比起外頭接待一眾賓客的大宴廳而言,這里原本就是準備來專門接待比較重要的朋友來著。
一眼望過去,小廳里人不算多,起碼比外頭的少多了。但都是朋友居多。
江黎,江溯兄弟倆,還有跟著江黎來的應希,現在正和蘇逸站在一塊兒,兩人年紀相仿,大概聊得來些。
顧信也來了,帶著陳雅西站在旁邊,也不知是誰邀請他進來的,明明以他的關系,應該是不至于能到這個廳來的。
程巖和程東隅兄弟倆,雖說都是在薄景深麾下做事,但是兩人工作能力相當出色,從薄景深創業之初就跟著他了,期間拒絕了不少大公司的高薪挖角,一直等到了博盛做大做強。
比起說是手下,他倆更算得上是薄景深的好友。
莊采南也在,只不過臉色非常不好,她大概也沒有想到,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,明明是她當初一個電話把薄景深在豐城的事情,以及薄景深和蘇鹿的事情,捅給了京城的景策知道。
但她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,甚至,莊采南原本是希望景策能站在她這邊。
誰能料得到景策早就安排好了一個肖采姿。莊采南更加想不到的是,她挺自傲的家世和本事,在景策眼里根本連個屁都不是。
景若站在莊采南旁邊,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,“你現在滿意了?你這樣做究竟有什么好處?我爸也沒給你發錢吧?你拿著我哥給的工資把我哥給賣了……”
景若以前對莊采南其實態度不錯,因為也知道,莊采南工作能力出色,在工作上幫了薄景深不少。
雖然也知道莊采南對薄景深有著不難看出的想法,但也沒多想,畢竟對薄景深有想法的人,景若看過太多了。不少還都沒有好下場……
可沒想到莊采南能把薄景深給賣了,果然,女人一旦感情用事起來,平時哪怕是再理智的女強人也不頂事兒。
“結果到頭來你什么都得不到,我爸能給你什么呀?你究竟圖什么呀?”景若忍不住低聲說道,“圖我爸年紀大,圖他不洗澡嗎。”
莊采南臉色青白,她壓低聲音,“你別說了。”
景若雖說性格好,乖巧得很,但那是在景策面前。真要脾氣上來,也是有點小任性的。
“就不,我就要說,你圖什么?拿著我哥給的工資轉頭就把我哥賣了,這下好了你高興了?”
莊采南一句也聽不下去了,她垂著頭,小聲說道,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故意想害他。我只不過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