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薄景深和景家的事情,江溯自然也打聽過。
薄景深沒有做聲,站在原地像是凝固的雕塑。
江黎在一旁壓低了聲音,他心思更單純熱烈些,和江溯的老謀深算顯然不同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江黎瞪著他,“訂婚?”
江黎然后盯著肖采姿,問薄景深,“她誰啊?!”
肖采姿倒是對江黎的態度無所謂得很。
江黎一把就將雕塑般的薄景深拉到了一旁去。
“你不是和蘇鹿好著么?現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啊?”江黎問道。
薄景深沉默不語。
江黎眉頭緊皺著,“我還以為你和蘇鹿好著呢,你說你……”
江黎說著聲音就壓得更低了,認真問道,“你既然沒打算和蘇鹿好,這還都和別人訂婚了……你和我說實話,你是不是攛掇蘇鹿和顧信離婚了?”
江黎這話一出,原本還雕塑似的人,終于有了點動靜。
他的眼珠子緩緩動了動,看向了江黎,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”
“我說你既然不打算和蘇鹿好,你是不是攛掇蘇鹿和顧信離婚了?她好像和顧信離婚了,今天似乎消息就得爆出來,這下可好。剛才顧信和陳雅西攙著她出去了,這要被拍到了,明天的新聞可就熱鬧了。”江黎說道。
但薄景深顯然顧不上明天的新聞熱鬧不熱鬧。
他腦子里像是瞬間被這消息給炸懵了似的,竟是又懵懵地問了一遍,“你……說什么?”
江黎懶得復述了,他知道薄景深已經聽到了剛才的話,只不過是不敢相信而已。
江黎性子直爽,可不想遮掩什么,加之本來就覺得薄景深有點不厚道,江黎索性還帶了點故意的意思說道,“我覺得蘇鹿可能就是為了說這個消息才過來找你吧,我看她打扮得這么漂亮……”
這話對薄景深而言無異于當胸一刀。
江黎斜眼睨著他,見他半天沒個動作,無動于衷的樣子,就忍不住問道,“怎么?你還不打算去追?哎薄景深你不是吧……這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訂婚,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?”
薄景深抿唇不語,眼睛里血絲密布。
景策遠遠坐在一旁,端著杯香檳不疾不徐地飲著,目光淡淡地看著薄景深的方向。
周小楚在他旁邊戰戰兢兢地解釋,“景深他……他不是故意的,而且他還是很聽話的,并沒有違抗您的意思。”
“不用緊張。”景策淡聲道,“我對孩子們的反抗,從來就沒什么意見,反抗是正常的,反抗才會成長,但只要他們別跳出我的手掌心就行了。”
景策頓了頓,“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,我都是為了他們好。”
周小楚在一旁,看著景策眼里那些不冷不熱不笑不怒的神色,和無一不透出來的偏執……
只覺得心中一陣又一陣的發冷。
周小楚忽然深刻意識到,自己與虎謀皮,進一步退一步可能都是深淵,但后悔似乎已經為時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