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我們當然會采取手段干預和治療。”周教授指了指屏幕,“目前看來,這個是保不住了,不過另一個我們可以想辦法保住,而且會想辦法保住你的這一側輸卵管,雖說有一側的輸卵管就不影響以后的受孕,但畢竟能保住兩邊還是更好的。”
這應該不算是一個好消息,但是或許是周教授的聲音太平靜從容,給人一種篤定的感覺,加之蘇鹿先前已經默認了更壞的結果。
以至于眼下這個結果雖然也不好,但似乎比最壞結果要容易接受得多了。
程又然握著她的手安慰她,“別擔心,會好起來的。咱們能想辦法保住另一個。”
蘇鹿懵懵地點了點頭,停頓片刻又點了點頭,“太好了。”
蘇鹿馬上被安排入院,染了血的漂亮禮服裙子被脫掉,換上了條紋的病號服。
躺在病床上時,蘇鹿還有些懵,還有些不可思議,所以她的手始終貼在小腹上。
程又然給她辦好入院手續后走了進來,“手術盡快給你安排了,周教授主刀,她的技術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嗯。”蘇鹿點了點頭。
程又然走到床邊坐下,這才問道,“小鹿,你還好嗎?”
蘇鹿現在的情緒似乎已經沒了在云頂時的那些激動了,無論是絕望難過還是痛不欲生,仿佛都蒙上了一層紗。
似乎有了絕望中的救命稻草,使得那些痛不欲生都被蒙上了一層紗,變得似乎都沒有那么明顯,沒有那么難忍了。
所以蘇鹿點了點頭,“好像還可以。”
她手在平坦的小腹上輕輕摸了摸,“好像真的還可以,我甚至還有些慶幸。”
“我也不問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了,顧信剛剛才走。”程又然說道。
她剛開始還以為是顧信搞出來的什么事兒,畢竟程又然對顧信的成見也挺大的。
結果看到蘇鹿這情況,程又然就清楚這和顧信沒多大關系。
不是她程又然看不起顧信,而是她太了解蘇鹿,蘇鹿根本不可能為了顧信懷孩子。
所以剛剛程又然就出去問了問顧信,顧信還在外頭等著呢。程又然和顧信不怎么對付,但沒想到,顧信比她還憤怒,一五一十就將事情說給她聽了。
程又然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脈絡。
“嗯。”蘇鹿輕輕應了一聲,沒多說什么。
程又然問,“那你之后……打算怎么辦?”
蘇鹿的目光飄得遠遠的,但眼神里分明透著些堅決。
她本來就是個蒲草磐石一般的人,韌如絲,也格外堅定。但凡決定了什么,仿佛就有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勁頭似的。
“好好保住肚子里的這個小家伙。”蘇鹿說道,她停了停似又想起來什么,自嘲地笑了笑,“說起來,他之前給過我一張卡。”
“卡?”程又然眉梢挑了挑,她是不懂他們倆之間什么情趣,但薄景深該不會真把蘇小鹿當成情-婦了吧?
蘇鹿點了點頭,“嗯,好幾百萬呢里頭。或許,正好就能當做孩子的撫養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