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非宰了那小子。”蘇浙惡狠狠地說道。
他雖然不好惹,但在外人眼里,蘇浙向來就是光風霽月清雋淡雅的人。就算知道他厲害,但也不太會從他臉上看到什么很外放的情緒。比如眼下這種明顯咬牙切齒的惡狠狠。
可見是氣急了。
蘇浙轉眸問程又然,“周老師主刀?”
“是。”程又然趕緊點了點頭,“周老師說不能拖,所以沒什么意外的話,就定在明天。”
“把握大么?”蘇浙皺眉問道,“鹿鹿畢竟還年輕。”
“那可是周老師,想必問題不大。學長你別太擔心了。”程又然勸道。
“能不擔心?”蘇浙睨了蘇鹿一眼,“她就沒一天讓人省心的,幾年前是這樣,現在還是這樣!明明是個聰明姑娘,但怎么只要和那小子相關就跟失了智似的?他是給你下降頭了還是怎么的?”
這下程又然想勸也勸不出來了,一來是她本來就對蘇浙有些敬畏,二來,幾年前蘇鹿的情形她也知道,的確,失了智似的。
蘇鹿垂著頭,斂著眸子,眼眸里的神色看不清,但聲音卻是清晰,“以后不會了。”
一朝被蛇咬,在一個坑里摔了兩次,就是再愚蠢也該清醒了。
蘇浙聽了這話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什么別的,他挑了挑眉,在床邊坐下,伸手摸了摸她的臉,“行吧,別怕,沒什么好怕的。要說是別人的刀,我還不放心。周老師的刀完全不用擔心。”
“好。”蘇鹿點了點頭。
蘇浙想了想,“之后想過怎么辦沒有?”
但又覺得眼下不是問這話的好時機,所以剛問出來就擺了擺手,不打算等蘇鹿回答了,就說道,“算了,先不說這個,等你好了再說吧。”
但蘇鹿卻出乎意料的直接回答了他,“想過了。不管怎么樣,總歸是不能再像以前或是現在這樣了。”
就像陳雅西以前一直覺得不用正名也沒關系,反正日子是自己過的,不需要別人來評斷什么。
但是在懷孕了之后,似乎也不那么想了。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,但沒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從沒出生,從一出生,就承擔罵名。
為母則剛這話總歸是有些道理的。
所以蘇鹿覺得自己也是一樣,不管以前怎么樣,自己哪怕犯賤……但以后,總歸是不能再像以前這樣了。
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自己一起這樣逆來順受的,沒有脾氣的活著。
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樣,這么多年為了風平浪靜,就忍氣吞聲地活著。
聽到蘇鹿這話,蘇浙倒是放心了不少,他點了點頭,“行,不管你是什么決定,我總是會支持你的。”
不知道為什么,蘇浙出現之后,有蘇浙的支持,還有程又然的陪伴,蘇鹿的狀態好了不少,起碼沒有之前那么慌亂和心里沒底了。
甚至還有心思問蘇浙一句,“小逸呢?”
蘇浙看她一眼,“本以為你會問一下那宴會的情況。”
蘇鹿垂眸笑了笑,沒接這話,又問了一遍,“小逸呢?你沒怪他吧?”
“讓他給你當男伴去的,他倒好。干的什么事兒,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……”蘇浙撇了撇唇,“不過看見他還挺緊張你的,我就沒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