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若抬眸看了景肅一眼,她小聲說道,“大哥,要不你還是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吧?”
“嗯?”景肅垂眸看她,似是不明白她為何忽然這么說。
“我管不住小哥,他不聽我的,不然也不會搞成現在胃出血這么嚴重。但我覺得他可能更愿意聽你的,所以……大哥,要不你還是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吧?不然就小哥這德行,恐怕只會搞得更嚴重。”
景若這話沒有絲毫夸大其詞,景肅聽了之后,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。
思忖片刻,就點了點頭,“行吧。”
景若聽了這話才放了心,輕輕松了一口氣,這才盯著景肅的手,趕緊說道,“大哥你先去把手上的傷包扎一下吧。那個沈循,下手可真是重啊,他究竟是什么人啊?什么仇什么怨要對小哥下這么重的手?”
景肅在一旁自然不可能把沈循的私事說給景若聽,只是站起身來,說道,“總之,他總歸是有非常正當的理由……行了,不說這個,我去包扎,你先守著景深。”
景肅從病房里出去,就看到走廊上,靠著墻壁站著的肖采姿。
她背靠著走廊墻壁,一條長腿輕輕曲著,腳尖踮著地,嘴里叼著個紙杯,兩排細白的牙齒咬著紙杯的邊,好讓紙杯掛在嘴邊不掉下去。
然后兩個手在拿著手機打字,看手指動作的速度也不難看出,打字打得很快。
景肅忽然想到了先前這個年輕女人,居然輕易就把沈循給拉架拉開了的架勢……
是個練家子。
再想到,自己差一點就要和這個女人訂婚……
景肅撇了撇唇,只覺得仿佛躲過一劫似的。
肖采姿似是察覺到他,側目看過來。
她的眸子清亮澄澈,平素里在人前,總是透著溫柔婉約的光。
但就先前那幾下子,她眼下真要再滿眼溫柔婉約,可信度也不高。
所以肖采姿也就懶得掛上溫柔婉約的保護色了。
她定定看了景肅兩秒,然后目光下滑,看到他身側的手,上面的血半干不干的,成了黏膩暗紅的血漬,又被傷口新流出來的血液給糊上新的一層又一層,更顯得狼藉。
景肅對上了她的目光,也只禮貌的一頜首,什么多話都沒有說。
肖采姿定定看了他兩秒后,目光落到他的手上,再落回他臉上片刻后。
肖采姿倏然轉身,朝著那邊護士站的方向招了招手說道,“勞駕。”
有個護士看了過來,了然的對她說道,“人來了是吧?那就現在給他包扎?”
“是的,辛苦了。”肖采姿馬上點了點頭。
“沒事,你們到這邊的處置室來吧,先看看傷口,要是不需要縫針的話,包扎起來費不了多少時間。”護士說道。
景肅站在原地,眉心擰成很輕的一個結。
他有些不明白,但其實內心里似乎又是明白的,好像肖采姿留在這里,就是為了……提前給他問好了包扎的事宜,只等著他安頓完薄景深之后,就能包扎。
簡直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“謝謝。”景肅低聲道謝。
肖采姿抬眸,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,“不用客氣,我有私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