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薄景深說道,轉身走向車子,坐進后座。
景肅眉梢挑了挑,“很好。”他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。
“之后什么打算?”景肅問道。
他一轉頭,就看到薄景深那憔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上,一片冰冷的森然,目光里像是能迸出冰渣子來似的。
而且這樣的森然配上他這樣憔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臉,顯得更加冰冷。
“當然……是陪景策好好玩玩。”薄景深聲音沒有任何波瀾,宛如一片死水。
那個名為蘇鹿的女人,似乎帶走了他全部的靈魂和情緒。
他現在就是一尊沒有情緒沒有靈魂的機器。
“哦?你打算怎么陪他玩?我一個人陪他玩了這么些年,說實話有些膩了。”景肅淡笑了一聲。
薄景深:“他不是希望我能繼承他的意志,將公司發展得更上一層樓,最好能打敗你么?”
景肅笑了,“沒錯,他的確一直這樣希望著,最好我倆能廝殺一通,最后你打敗我,我悔不當初,痛哭流涕向他認錯求饒……”
薄景深:“繼承他的公司有什么難的,送上門的錢誰還不敢拿了?將公司發展得更上一層樓也不是什么登天的事兒,只不過前提條件是,沒有他的公司。”
景若坐在一旁,心砰砰亂跳。
這兩位哥,就和她坐在同一個車廂里,一起討論著,要怎么弄垮他們的父親,總覺得有點刺激……又有點悲哀。
別人家都是父慈子孝,怎么到了他們家就是這個樣子的呢。
“其實就你現在的本事和成就而言,并不難擺脫他。說不定沒有必要鬧到那一步。”景肅說了句。
薄景深搖頭,“景策手段臟,玩不贏就會開始玩臟的,防不勝防。”
景肅:“這倒是。”
薄景深:“所以只有把他打得再也站不起來,拔掉他所有的牙齒和爪子,才能徹底。”
說著,薄景深看了一眼景若,淡聲道,“而且,景若大了,總不可能讓他把景若當成個生意似的賣出去。”
景若聞言一怔,呼吸都滯了滯,眼圈很快就有些紅了,鼻子發酸。
“小哥……”
她明明什么忙都幫不上,她明明和小哥也沒有多少相處,按理說也沒多深的感情才對。
但他卻還惦記著她的事情,甚至在他自己都這么難過的時候了,還能不忘了她的事情。
景若怎么可能不感動。
“也是。”景肅點了點頭,“總不可能讓景若變成第二個景喬。”
景喬那樣的悲劇,有一個也就夠了。
“行吧。那你這邊……”景肅意有所指,說的就是蘇鹿的事情,“……是打算放棄了?”
聽到景肅這話,薄景深笑了一下。
他忽然的笑,讓景若嚇了一跳,她都不記得多久沒見薄景深的笑容了。
本來就是笑容不多的人,在蘇鹿的事情之后,更是一點笑容都沒有了。
此刻卻是忽然露出了笑容。
景若道:“小哥你別嚇我。”
薄景深沒理她,只淡聲說道,“放棄?放棄是不可能的,這輩子都不可能。我薄景深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女人,以前沒有,以后也不會再有,就這么一個。除非我死,不然我不可能放手,沈循和蘇浙?他們除非直接把我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