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常理,這時候她或許應該問上一句‘那你想做什么?’
但蘇鹿沒有按常理出牌,她只是低低應了一聲,“哦。”
薄景深沉默了片刻,才說道,“你等一等我,我有苦衷。”
他到底是沒有說他究竟有什么苦衷。
蘇鹿聽完這話,也依舊靜靜看著他,而薄景深說完這話之后,就緊緊抿著嘴唇,那樣子看上去,就像是什么在等候審判的犯人似的,只等法官的錘子敲下來,給出個怎樣的刑罰。
蘇鹿靜靜看著他片刻,心中無奈地輕嘆了一口。
遽然響起了先前電話里蘇浙說過的話,自己或許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吧,都已經成這樣了,都已經這個時候了,她還是……
蘇鹿:“好。”
薄景深的眸子驀地睜大了些,瞳孔緊縮,他嘴唇動了動,但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,沒發出聲音來。
等到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,打算說話時。
蘇鹿打斷他:“走吧,去看檢查結果出來了沒。”
薄景深沒有什么意見,點了點頭。
蘇鹿轉身往前走去時,男人清瘦的身影從后頭追了上來。
下一秒,她的手就被溫暖包覆。
其實也不怎么暖,他也大病初愈,因為胃出血的原因,身體也虛弱得很,手其實是偏涼的,但男人天生就比女人要體熱些,所以他手比蘇鹿還是要暖些的。
原來,哪怕不是暖和的人,但只要互相依偎也就能取暖。
蘇鹿垂頭看著被溫暖包覆的手,目光有些走神。
其實比起說是不見棺材不掉淚,蘇鹿覺得……自己或許是因為不甘心。也或許是因為不理解而想知道。
究竟是為什么,究竟是什么原因。究竟是因為什么,這個男人才會像之前那樣對她,究竟是什么原因,他才會那樣傷害她。
如果說,他的所作所為都事出有因,如果說他的那些傷害,都是他自以為是的從更大傷害中的保護的話。
那么,事情的因究竟是什么?
究竟得是多危險的危險,會讓他把傷害都當成了保護?
蘇鹿一無所知,因為一無所知,所以才愈發不甘。
為什么自己就只能這樣一無所知的被背棄了?她想知道原因。
所以他說讓蘇鹿等一等,她點了頭。
她垂眸看著被溫暖包覆的手,而盡管被她垂眸盯著,握著她手的那只大手,也絲毫沒有打算松開分毫,反倒……握得更緊了。
去醫生辦公室的時候,結果已經出來了,就顯示在醫生的電腦屏幕上。
醫生看到他倆牽著手進來,眼神沒什么變化,只不過之后的講話,對蘇鹿的稱呼就變了。
醫生叫她,“薄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