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薄。”
聽到醫生說出這個簡短的音節時,蘇鹿臉色白了白,“他現在……”
“沒有生命危險了。”這話才讓蘇鹿稍稍放心下來,“我什么時候能見他?”
“他需要再留觀一下,然后會送去病房。還請稍等。”
蘇鹿聞言點了點頭。
“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兒,我看你臉色也不好看,我在這兒等著,深哥轉去病房了我就來告訴你?”江黎向她提議著。
蘇鹿掃了他一眼,“你看看自己的臉色再來說我臉色不好看吧。”
江黎聞言搓了搓自己的臉,其實不用想也知道,自己的臉色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。
哪怕是普通人,素不相識的陌生人,看了那樣的場景,說不定晚上都要做噩夢呢。何況是他呢?
只不過,他畢竟大男人,再怎么也會咬牙扛住,蘇鹿是個女子,而且先前還吐成那樣子,就總會讓人覺得……她好像柔弱一些,虛弱一些。
先前她在向主辦方負責人施壓的時候,那種堅韌強勢的氣勢,還讓江黎模糊了這種感覺。
但是在那堅韌強勢的氣勢過去之后,江黎覺得,她原本的柔弱依舊柔弱,原本的虛弱似乎還更虛弱了些似的。
“那能一樣么,我畢竟是男的,能扛一些。”江黎說。
蘇鹿搖了搖頭,“沒事,不用擔心我了。我在這兒和你一起等,應希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呢,我擔心你自己在這兒等著心里發慌。”
有個人在旁邊陪著,和沒人陪著,區別還是很大的。有人陪著的時候,底氣仿佛都能足一些。
蘇鹿去旁邊的販賣機買了兩瓶水來,遞給江黎一瓶,“喝點吧,你嘴唇都起皮了。”
“唉,謝了。”江黎輕嘆道,“原本深哥還慎之又慎地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呢,現在倒好,反倒像是你在照顧我了。”
一聲還沒出來說應希的情況,這讓江黎更不安。
他畢竟經歷過很不好的事情,曾經,心愛的人死在了他的懷里,他眼睜睜看著應衡斷了氣。
所以江黎后來發誓,一定會照顧好保護好應衡唯一的親人,他的弟弟應希。
可是就連這個,仿佛也沒做到,哪里是他照顧應希……明明是應希在照顧他保護他。
這讓江黎覺得自己有些無能,就像明明是他答應了薄景深,要照顧好蘇鹿,可眼下看起來,卻是蘇鹿在照顧他。
“我太沒用了。”江黎的聲音極其低落,“以前就沒用,現在好像……也一樣。”
蘇鹿知曉他曾經經歷過噩夢般的過往,所以聽到這話,也就猜到了他一定是想到了曾經。
“別這樣,發生這種事情,誰也不想的。更何況,如果不是你全心全意的對應希,在這樣危險的關頭,他也不會舍身保護你。”蘇鹿本意是想安慰江黎,但是好像效果不大,江黎似乎更加難過了。
蘇鹿也清楚,這樣的狀況說什么都沒用,恐怕只有醫生出來告訴他,應希沒事,才能有用了。
好在沒多久,醫生就出來了,和先前出來的不是同一個醫生。
烈鷹的隊員們也過來了,跟江黎蘇鹿一起迎了上去。
醫生的說辭,和剛才出來說薄景深情況的醫生說得差不多。
唯一應希的情況好點的是,沒休克。燒傷面積比薄景深的小一些,而且因為畢竟年輕,身體素質和狀態都更好些,所以沒休克,只是之后也需要經歷一段時間的治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