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被梁律師打點過的,一直在角落坐著的不催促他們的獄警,也只是說在時間上給他們通融一點,不催促而已,但職責之內的還是遵守的。
一聽到薄景深這動靜和這舉動,他馬上站起身來,沉聲喝道,“3795!干什么呢?坐下!冷靜點!”
薄景深這才坐了下來。
梁律師嚇了一跳,他一直負責薄景深這條線,所以算是一直跟進過來的。
這樣一個事業有成,生意做得很大的人中之龍,龍困淺灘,暫時身陷囹圄。他都沒見他情緒有什么太激動的,一直很平靜的面對,很平靜的處之。
這還是第一次,看到薄總這么不平靜,不淡定。
薄景深皺眉緊盯著程巖,“你說什么?!她……她有沒有事?”
“沒事。車尾燈碎了一個,后保險杠壞了。我司機全責,已經全賠了。”程巖說道。
程巖的語氣依舊是這樣,聽起來很是公事公辦的,并沒有因為薄景深這么激動的情緒,而就有什么太大的起伏。
晏隋在一旁只覺得這人可真是個工作機器啊,剛才他說這話分明就像是一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水里。沒看到老板在這兒都快火燒眉毛了么,而他程巖倒好,一直就這么平靜。
“江黎讓我和你說這個。”程巖說道,“我是覺得要是和你說了,你更不淡定,不如等你后天出去了再說。不過他很堅持,我就和你說了。”
薄景深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。
果不其然,程巖料得很準,薄景深的確不淡定了。
而且可以想象的是,盡管他后天就出來了,但是他這兩天可以說是不用好好睡覺了。
江黎是覺得這么幾年都沒有蘇鹿的消息了,起碼他是沒有蘇鹿什么消息的,所以江黎覺得,好不容易有消息了,程巖都在京城看到蘇鹿了,當然得跟薄景深說說。
江黎素來比較心思單純簡單一些。
程巖雖然看起來公事公辦木訥得很,但其實沒這么心思簡單,就比如他雖然不能確定,但或多或少的猜測,薄景深并不是沒有蘇鹿的消息。
薄景深這些年或許并不是不知道蘇鹿在哪里,也并不是不知道蘇鹿過得好不好。
自己要是和他說這些,無非是讓他徒增擔憂。
但江黎很堅持,那就說嘛,果不其然吧?
看看眼前薄景深這深鎖的眉頭吧。
倒是晏隋很好地安慰了他,“嗨,別擔心別擔心啊,你看看這時間線,程巖在前陣子在京城撞了蘇鹿的車。對吧?”
薄景深看向晏隋。
晏隋繼續道,“但我可是昨天在機場見到了蘇鹿啊,狀態極好,比幾年前更漂亮了!一點沒有受傷或者狀態不好的樣子,你有什么好擔心的,她好著呢。而且周圍挺多人的,我不知道?可能是她的朋友吧……?總之,她看起來情緒也還行,狀態也不錯。可見是沒被程巖的司機那一撞給撞出什么好歹來。”
薄景深聞言沒做聲,獄警見這邊這么安靜,就朝梁律師看了一眼。
梁律師也有些無措,這是怎么回事?這要是已經聊完了,那就不要在這里繼續耽誤時間啊……
梁律師剛準備開腔打破沉默。
還沒來得及出聲,就聽見薄景深聲音低低的,有些啞,有些沉,像是在問他們,又像是在問他自己,“她怎么來了,她來做什么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