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說心境完全不一樣了吧,其實以前對朱心妍母女倆一直以來都不客氣的態度,蘇鹿都沒多大感覺,比較淡定,主要是這么多年也習慣了。
但要說一點不影響到情緒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現在是真的不影響情緒,甚至還能笑著應對,說實話,甚至覺得還挺有意思的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年歲上來了,愈發能夠面對各種態度都泰然處之了?還是因為知道自己身后有了真正能夠支撐自己的親人,所以面對任何態度都有無所畏懼的力量。
蘇鹿笑得很是放松隨意,她這樣的笑和無所謂,甚至還帶著幾分調笑的語氣,讓朱心妍和蘇嬌都有些意想不到。
“啊……啊!”病床上的蘇豫康發出了幾聲無意義的音節,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煩躁起來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蘇鹿的出現而煩躁,還是因為朱心妍和蘇嬌的話而煩躁。
只不過他一邊嘴角不動……以至于只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,嘴角都有涎水滑落下來。
朱心妍朝他看了一眼,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,眸子里的嫌惡之意一閃而過,她轉眸看向蘇嬌,“陪護呢?干什么去了還不過來做事?剛剛不是還在這兒的么?”
“我去叫一下。順便看鄭律師來了沒有。”蘇嬌轉身走了出去。
蘇豫康在病床上,轉動渾濁的眼眸,看向朱心妍,艱難說道,“你……啊……呃也……也去。”
朱心妍心中冷笑,哪里還能不明白,人家這是有話要和兒子說呢!
甭管她和女兒這些年怎么陪伴,甭管蘇浙這些年怎么大逆不道的和他做對。
呵,兒子就是兒子啊,長子就是長子。
真到了這樣的時候,人家最惦記的,依舊是這個不孝子。
“行,我這就去。”朱心妍嘲弄地說道,走出了病房去。
蘇豫康這才艱難地抬起手來,似乎是想要拿什么,但因為行動實在不便,急得啊啊直叫喚。
蘇浙皺眉道,“要什么?”
蘇豫康又發出了幾個音節來,蘇浙大概領悟了他的意思,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來,文件袋里頭并沒多厚,比起說是什么重要文件……
蘇鹿更覺得這可能是一封信?
“你……啊啊……”蘇豫康艱難表達著自己的意思。
蘇浙大概是明白了,伸手從文件袋里拿出幾張紙來。
還真是一封信。
蘇浙淡漠地笑了笑,帶著幾分自嘲,“還真是封信。”
多稀奇啊。
他展開了信紙,看著上頭的內容。
并不是蘇豫康手寫的,他現在這個狀態也沒法手寫了,大概是用手機或者平板什么的,一個字一個字按出來,然后再打印的吧。
蘇浙一目十行地看著,信上并沒有什么感動的內容,就算有什么感動的內容,蘇浙覺得自己也已經無法對這個父親再有任何感動了。
他看完了之后,隨手就遞給了蘇鹿。
蘇鹿揚了揚眉,原本還覺得這沒自己什么事兒的,見蘇浙遞過來,而蘇豫康居然完全沒有什么反對的意思,蘇鹿也就接過信看了。
不看還好,一看倒是有些詫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