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我以為你得再過會兒呢。”楊蕾說著,無語地看著時宇手中提著的袋子,“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不忘把吃的拿上?”
那是他倆先前瞎逛的時候買的小吃,沒想到先前那場面一通混亂的情況下,時宇還能不忘把吃的都捎上了。
時宇說,“都是你愛吃的,丟了多可惜啊我就帶上了。我坐這位先生的車來的,那可真他媽的……”
他忽然低低說了句臟話,楊蕾一愣,眨眨眼看著他。
就看到時宇終于把話說完了,“……刺激!”
真是太刺激了。
本來就是低底盤的豪車超跑,那個引擎轟鳴的聲音,那個速度與激情。
他感覺屁股都要和地面搓火了。
“喔對了,這位先生他……”時宇剛想說話。
就只見男人已經快步走了上來。
“你好,我姓薄。”
楊蕾看著他,只覺得這張臉簡直了,“你好,薄先生。”
就見這位薄先生目光朝著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,語速很快,“今天的事情非常感謝兩位。我就長話短說了,這是我的名片。”
一張黑金的金屬卡片遞到了楊蕾面前,上面絲印著銀色的文字,楊蕾接過來,沒來得及細看。
就聽得薄先生繼續說道,“因為……一些原因,我沒法久留。但我真的非常、非常擔心里面孩子的情況,如果可以的話,之后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他的情況如何?”
楊蕾看到他深沉的眼眸,不由得有些愣。
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,修長深邃的眼眸里,卻沒有什么光,看起來黯淡得很,像是盛滿了世間悲苦哀涼,像是再也不會開心起來了似的。
楊蕾忍不住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就見薄先生又朝著洗手間方向看了一眼,加快語速道,“那麻煩你了,我就先走了,之后我與你聯系,還請不要說我來過,謝謝了。”
他匆促的來,匆促的離開。
前腳剛走,后腳蘇鹿已經從洗手間回來。
“還沒出來嗎?”蘇鹿的臉上還沾著水珠,頰側的碎發也被水沾濕之后凝在一起,睫毛上都有細碎的水光。
“啊……喔,沒、沒出來呢。沒那么快,咱們再等等。”楊蕾說道。
楊蕾抿了抿嘴唇,默不作聲地將那張名片收進了口袋里,然后不動聲色地和時宇對視了一眼。
不管怎么樣,兩人都看出來了,蘇鹿與那位薄先生的關系。
先前那位薄先生那么急著來急著走,似乎也就是為了不讓蘇鹿發現吧。楊蕾這才想起了薄先生先前朝洗手間方向匆匆看去的那兩眼,就是希望能趕在蘇鹿回來之前離開。
明明是孩子的父母,卻搞成這樣。
看在旁人眼里,還是頗為唏噓。
不過楊蕾倒是管不了人家的私事兒,只不過是看到了薄先生眼睛里那滿是悲苦哀涼的目光,覺得于心不忍罷了。
所以在孩子被送去了病房之后,楊蕾這才去了一趟洗手間,拿出了那張黑金色的金屬名片來。
這才仔細看了看這名片,看清楚之后,就不由得愣住了。
名片上絲印著銀色的文字,最頂上是一個LOGO,那是博盛集團的LOGO。
而往下則是三個行書的漢字——薄景深。
后綴的頭銜倒沒有什么一大堆的頭銜,就只清清爽爽三個字——創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