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對喬禮很淺地笑了笑,“有什么不放心的,我都這么大的人了。哦對了。”
蘇鹿招手叫來服務員,“給我打包一塊提拉米蘇。”
“好的。”
服務員去打包了。
喬禮笑著說道,“我以為你忘記了呢。”
其實,他之所以能準確找到這里來,是因為在先前的通話里,他言語間還是試探了蘇鹿,故意說讓她打包提拉米蘇,是因為他知道醫院附近這個點了,大概率只有有間咖啡廳里有提拉米蘇能打包。
所以基本能確定她應該是來這里了。
于是喬禮才尋了過來,沒想到真的在這里。
沒想到她在和薄景深見面。
喬禮面色雖然一如既往平靜溫和,心里并不是不亂的。
薄景深作為對手實在太強大了,強大到讓喬禮不得不忌憚。
畢竟就是因為這個男人,鹿鹿把心封閉起來了快六年。
喬禮接過蛋糕,這才轉頭對薄景深說了句,“薄總,那我們就先告辭了。”
然后才和蘇鹿一起從有間咖啡廳離開。
薄景深看著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,他的手緊攥得太過用力,指尖將掌心掐得太過用力,指甲摳破了掌心,滲出血絲來,掌心里一片黏膩。
他嘴唇緊緊抿著,牙齒幾乎要將嘴唇里的肉咬出血來。
還是太疼了。
做什么心理準備都沒有用,太疼了。
當聽到喬禮以一種男主人的姿態向他告辭,當看到喬禮和她并肩離開的背影。
一刀又一刀的砍在薄景深心上似的,疼痛幾乎是片刻不停歇的,讓他不得喘息。
此刻才忍不住深呼吸了幾口。
“先生,您沒事吧?”服務員看到他臉色不好看,狀態似乎也有些不好,便關切地問道。
也不怪乎服務員會擔心,畢竟這可是在醫院對面呢。
天知道來這里喝東西的,會不會就是對面醫院的病人呢?
蘇鹿和喬禮從有間咖啡廳出去之后,就陷入了沉默。
先前在咖啡廳里時,在薄景深面前時,兩人表現出來的那種融洽……此刻好像頓時消失了,以至于兩人都很沉默的意識到了一種事實。
先前他們可能都在演。
她也在演,希望在薄景深面前演出自己和喬禮很好的樣子。
喬禮也在演,希望在薄景深面前演出他們很好的樣子。
蘇鹿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了,因為回想起來,自己剛才仿佛是在利用喬禮,將喬禮當成擋箭牌似的,好讓自己能在薄景深面前,不要那么明顯。
而喬禮還是忍不住問了,“鹿鹿,你為什么……要和他見面?”
這話一出口,喬禮心里就覺得悲哀,覺得自己很悲哀,因為他很清楚,這話問出的一瞬間,自己就變得太過卑微了。
卑微的想要一個理由,哪怕是編的,只要能化解自己心中的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