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她有些緊張,她擔心趙女士或者可能已經從不知道什么渠道得知了,那這會這通電話打過來,肯定是打過來發難的。
就算趙瑩再心疼她,再從不對她發火,孩子出事這么大的事兒,免不了會一通數落。
但趙瑩似乎并不知道這事兒,聲音聽起來挺是平常,“老當益壯唄,還不困,能再挺一會兒。”
趙瑩順著她的話,回答得幽默得很。
蘇鹿輕輕笑了一聲,“我看你就是想我了。”
“正解!我還想我外孫子了。”趙瑩也笑了起來。
只不過很快,她就收斂了笑聲,聲音和語氣聽起來都認真凝重了些,“芊芊,你上次給我打電話說了之后,盡管你沒這意思,但我想了想,還是查了查,打聽了一番。”
蘇鹿原本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呢,將母親這話一捋才明白了。
上次自己似乎是和母親電話里說過薄景深的問題。
那母親現在說查了查打聽了一番的,自然也是薄景深的問題。
“是……打聽出什么來了?”蘇鹿問了一句。
但這心情感覺起來,就說不出究竟是好奇還是不想知道,挺矛盾的。
趙瑩也了解她,所以索性先說道,“你要是想知道,我就告訴你。你要是真沒什么興趣,不想要被影響心情也不想要被影響生活的話,就當我什么都沒說。”
蘇鹿沉默了幾秒,無奈地笑了一聲,“那不是吊胃口么。”
“行了。”蘇鹿輕嘆道,“我沒事,你說吧。”
“嗯,我打聽了一番。”趙瑩開了個話頭,不疾不徐地說了下去,“雖然消息并不多,可見這事兒當初被壓得很嚴實,但我多少打聽出來了些。”
“薄景深之所以會進去,名頭是故意傷人。”
“故意傷人?”蘇鹿忍不住反問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趙瑩應了一聲,“我聽說最剛開始,罪名是殺人未遂。”
蘇鹿聽到這里,差點握不住手里的杯子,杯子和杯碟碰撞出清脆的一聲響來。
蘇鹿目光怔忪,整個人都愣愣的,“你……你繼續說。他……要殺誰?故意傷人……傷的誰?”
盡管蘇鹿腦子里有個模模糊糊的答案,但多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。
畢竟,就算再不好。血緣關系在那里,血緣這個東西,有時候沒什么用,但有時候有很有力量。
就比如她和趙瑩,和沈循,血緣就還挺有意義的。
趙瑩給了她肯定的答案,“還能有誰,景家那只老狐貍,景策。他汲汲營營大半輩子,總覺得他自己能掌控一切,總是自信過頭,覺得一切勝券在握運籌帷幄的樣子,到頭來摔溝里了……”
盡管話是這么說,盡管那景策不是個良善之輩。
但故意傷人就已經挺可怕了,畢竟,以蘇鹿的思維和處事,是絕對想不出來觸犯了法律的事情。如果是殺人未遂……那未免也太夸張了。
她口干舌燥,忍不住確認般問了一句,“所以……所以就是說……所以是說,薄景深他……想要殺了景策,因為沒殺死他,才成了個殺人未遂?”
“判的是故意傷害。”趙瑩說道,“而且我打聽了一番,有說法說薄景深是頂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