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上次孩子出事當時,蘇鹿說的話于他而言有多狠,蘇鹿清楚,他作為當事人,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出來?
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似的。
趙小樂已經打開了紙袋,從里頭拿出包得好好的還熱乎著的食物來。
將兒童套餐的食物放在自己面前,然后就撥開一個漢堡的包裝紙遞到蘇鹿跟前,“蘇小鹿你的漢堡。”
“我不吃。你自己吃。”蘇鹿略略側開頭。
趙小樂嘟了嘟嘴,“可是……我不吃雙層吉士堡的呀,里面的酸黃瓜一點也不好吃,我不喜歡。”
趙小樂嘟嘴說出這句,蘇鹿忍不住抬眸,看了一眼副駕座上的男人。
蘇鹿最喜歡的就是雙層吉士堡,曾經拿自己咬過一口的雙層吉士堡非要讓薄景深嘗嘗,薄景深試過一口之后,就徹底劃入謝絕名單里,因為實在接受不了里面酸黃瓜的味道。
要么怎么說血緣還真就挺神奇的呢,在之前,趙小樂和薄景深分明一面都沒見過,但是冥冥之中就是有血緣拉扯。
趙小樂和薄景深一樣,只嘗過一次,就再也不愿嘗試了,因為里面酸黃瓜的味道。
這酸黃瓜就她喜歡,而薄景深買了這個漢堡,很顯然就是買給她的。
蘇鹿伸手接過了,咬了一小口。
趙小樂笑瞇瞇地吃著,一邊吃,就一邊笑瞇瞇地看著薄景深,都不挪開眼睛。
薄景深將紙巾疊好遞給他,忖了忖,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地問蘇鹿,“吃這些會不會對他傷口恢復不好?”
“你現在擔心這個了?”蘇鹿抬眸看他一眼,就像在問他,早干什么去了?
薄景深沒反駁,只輕輕抿著唇,頗有幾分擔憂地看了看趙小樂脖子上的紗布。他也是第一次當爹,所以還不知道應該怎樣當才是對的,只覺得小孩可能喜歡這個,他就買了。
現在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脖子上還有傷口,吃這種快餐是不是不太好呢?
蘇鹿又咬了一小口漢堡,“算了,反正他每次生病好了,我都給他吃點垃圾食品,算是哄他開心,反正也是用他自己每個月的額度。”
薄景深遲疑了片刻,“他每個月吃垃圾食品還有額度?”
蘇鹿點了點頭。
薄景深明白了,似是覺得有些好笑,嘴角淺淺地彎了起來。
“我會學的。”薄景深說道。
“嗯?”蘇鹿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會學怎么照顧孩子。”薄景深說。
蘇鹿聽了這話,大概是想到了自己曾經的艱難,勾了勾嘴角,笑意卻沒到眼里,“現在沒什么需要照顧的了,甚至有時候他還能反過來照顧我一下。最難照顧的那段時間,早就過了,你在哪呢?”
薄景深原本還掛著些弧度的嘴角,那弧度頓時就變得有些僵硬。
蘇鹿倒也不是就多刻意想刺痛他,更多是自嘲,但她自嘲的話語,無形中也刺痛了薄景深。說完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她深吸了一口氣,“算了,當我沒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