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停走走,兩人始終都沒有說話,直到小區門已經在眼前了。
車子開進小區,在樓門前停下,薄景深下車給她開車門,他的腳步有些一瘸一拐的。
蘇鹿下車后,站在他面前,垂眸盯著他腳踝和膝蓋上纏著的繃帶。
他腳踝已經有些腫了,膝蓋上的繃帶,也有些滲出血絲來。
顯然是她讓他頂著傷,還背著她走了這么遠,所導致的傷勢加重。
蘇鹿就靜靜盯著他的腳踝和膝蓋看著。
薄景深剛想說聲不要緊的。
但蘇鹿卻先開口說道,“我說過我不恨你,我也不反對小樂和你之間的相處。”
她看了一眼他腳踝和膝蓋的傷,“我已經懲罰你了,所以我也不怪你了。你不用害怕永遠很長,我不原諒你你很害怕。我原諒你了。”
蘇鹿了句話讓薄景深的眼睛都驀地睜大了幾分。
她懲罰過……
就這么一點毛毛雨,哪里算是懲罰?這個女人永遠都這樣心軟得讓人心疼。
“但我還是不會接受你的香水。”蘇鹿平靜說道,“理由很簡單,你前科太多了,我不想再相信你了。”
蘇鹿說完,就準備上樓,已經走上兩個臺階,但沒打開樓門門禁,反倒是停下了步子,轉身看向了薄景深。
她聲音很是平靜淡然,但也因為這份平靜淡然,而顯出了距離感。
“膝蓋和腳踝都受傷了,就老實消停會兒吧。”蘇鹿說道,“還有,把你使的絆子都撤了,讓喬禮回來。”
薄景深聞言,沒有做聲,但嘴唇抿了抿。
蘇鹿看向他,“喬禮打理著的,都是我哥的生意,別在我哥的生意上使絆子。”
薄景深沉默了幾秒,才應了一聲,“好。”
蘇鹿轉身欲走,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“你要和他一起帶小樂去三園玩?你要和他……在一起嗎?”
蘇鹿腳步頓了頓,沒有給出什么回應,打開了樓門門禁走了進去,徑自走進了電梯,沒再往門外看一眼。
薄景深站在外頭,直到再也看不見她了,才輕嘆了一口。
蘇鹿進了電梯,卻好一會兒都沒有按按鈕,整個人像被關了開關似的站在原地,好一會兒,整個人都好像還盤踞在薄景深先前那些坦誠而帶來的震撼里。
蘇鹿終于忍不住,拿出手機,撥了周教授的電話。
因為感激周維珍的救命之恩,蘇鹿這幾年一直與她保持著密切友好的聯系。
電話一通,周維珍在那頭聲音笑瞇瞇的,“怎么有空打給我了?”
蘇鹿啞聲問道,“周教授,我生小樂那天,他在手術室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