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是感動,也不是因為看到我的紋身所以才……”薄景深輕輕嘆了一口氣,“我和她坦白了。幾乎什么都坦白了,她愿意原諒我了。”
“那是好事呀!”江黎都坐直了,“那是好事呀!”
“原諒我并不代表同意與我和好。”薄景深瞥了江黎一眼,“她還要和喬禮一起帶小樂去三園玩。”
江黎又嘖了一聲,“要我看,你還是繼續追著吧,你總不能指望蘇鹿一瞬間就對你完全既往不咎,繼續和你甜甜蜜蜜。人家想和你好的時候,你怎么做的?”
薄景深沒做聲。
他的授意,將她攔在云頂宴廳之外,他任由母親在眾人面前宣布他訂婚的消息,即使那只是虛晃一招。
他將她推開,在自己明明那么需要她的時候,在她明明那么想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。
而現在,也的確是咎由自取。
“我知道,我當然會。”薄景深將杯中酒液飲盡,“但不代表我就不難過了。”
“所以你這在借酒澆愁?”江黎問。
薄景深說道,“怎么還不興我借酒澆愁了?”
江黎彎唇笑了笑,一副已經看透了一切的表情,“我怎么覺得你在使苦肉計呢?”
薄景深盯著江黎面前再次喝空的杯子,“彼此彼此吧?”
江黎無奈地笑了一下,“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。所以,你這里還有多少酒?”
薄景深聳了聳肩膀,“不太清楚,不過管夠,以前別人送了蠻多的。”
江溯半夜接到了弟弟的電話,整個人都有些無奈。
“大半夜的,黎黎你最好是有重要的……”
“哥,我覺得我和深哥都酒精中毒了。”江黎的吐詞還是挺清晰的。
只不過,這一字一頓的緩慢語速,已經足夠體現出問題。
江溯睡衣都沒換,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。
大半夜把兩人帶去醫院吊納洛酮和葡萄糖時,簡直想給他們一人來一下。
“要不是我沒有暴力傾向,我非揍你們不可!”
江溯看著兩個半靠在輸液室那躺椅上的家伙,真是氣不打一處來,只不過因為穿著質地柔順的睡衣,這話顯得很沒有力道罷了。
“謝謝哥。”江黎只說了句,就仰頭睡了。
薄景深的狀態不比江黎好,因為他腿還瘸了,腳踝腫脹,膝蓋上的大片擦傷也重新處理過了,醫生說他腳踝要注意,如果不注意好好保養,之后發展成習慣性崴腳,可就麻煩了。
江溯指了指他,“我收拾不了你,我讓能收拾你的人來收拾你。”
說完,江溯就轉身走出去打電話去。
薄景深坐在那里,腦子有些木木地想,能收拾我的人?
只有蘇鹿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