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薄景深似乎真的不是想挨揍的意思,他已經直接拿手機打開了一張照片,然后伸到了江溯面前。
“我……”江溯話還沒說完,眼睛一圓,語氣頓時就變了,“……我去!還真可愛,長得真像你。”
薄景深笑了起來,“所以真要說我完全是借酒澆愁呢,也談不上。我有兒子了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,我現在就是高興又憂愁,但和阿黎這種借酒澆愁的完全不是一個意思,你還是操心他就行了。”
江溯側目看了一眼已經沉沉睡去的江黎,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幾年下來,講實話,江溯雖然已經接受了應希的存在,也接受了應希很重要的事實,但并沒有覺得,應希有那么重要。
畢竟有應衡珠玉在前,應希再怎么樣,都只是因為應衡,是因為應衡,所以才有了他這么個需要照料的,需要彌補的對象。
直到事情真正發生,應希決定遠離江黎了。
從江黎這些時間里的狀態看來,才不得不承認,應希很重要。
薄景深在一旁,低聲說了句,“阿黎重感情,太重感情的人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動了感情。”
江溯在一旁輕嘆了一口,“本以為黎黎是被你叫出來陪你喝酒的,到頭來,很可能是被你叫出來陪他喝酒的。”
薄景深淡淡挑了挑眉,“你要覺得感謝我的話,不妨幫我一個忙。”
翌日一早,蘇鹿正和趙小樂一起喝麥片呢,因為晚上休息時,她沒什么特別事情的話,會開靜音模式。
所以此刻她一邊喝麥片,一邊看手機的未讀消息,就看到了程又然發來的消息。
又又:你睡了吧?你要是醒了給我發個消息?
又又:哎,還是算了。
又又:哎,你醒了干脆給我打個電話吧?
又又: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,昨晚薄景深進醫院掛水了。急診一個和我認識的護士發在群里了。也沒什么別的事兒,就是這個。
又又:[圖片]
蘇鹿喝麥片的動作停下,手指也頓了頓,然后才輕輕點開了那張圖片。
圖片里的場景分明是在急診的輸液室,里頭一排排的木頭躺椅。
躺椅上一個孤零零的身影,蜷在那里,因為身形頎長,于是蜷在那木頭躺椅上,就顯得有些可憐巴巴的。
一條長腿曲著,另一條腿卻只能小心地搭在一旁,腫得嚴重的腳踝被固定繃帶裹了,更顯得腫脹。
膝蓋上的紗布也是一樣。
蘇鹿看著這照片,忍不住眉心緊緊皺了起來。
蘇鹿手指頓了頓,就迅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:他腳踝傷和膝蓋傷,嚴重到了需要入院急診治療了?
程又然并沒有馬上回復,蘇鹿就放下了麥片碗,手指忍不住輕輕在桌面上敲打著。
趙小樂放下了自己的故事書,好奇地看著她,“一大清早,蘇小鹿你怎么這么焦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