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倒也沒多想,只以為薄景深是打算起來去洗手間之類的,便說道,“不會。趙小豬名不虛傳,尤其是這種玩了一天電量耗盡之后,睡著了外面就是天塌了他也不會醒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薄景深說道。
蘇鹿有些反應過來好像不太對勁了,因為薄景深的動作,看起來好像并不是打算起來去上洗手間什么的。
“嗯?”蘇鹿發出了個不解的鼻音。
就看到薄景深伸出手來,連孩子帶睡袋一起抱起來,放到了他原本的位置,而他自己則是往里挪了個地兒,到了蘇鹿的身旁。
“你……!”蘇鹿的臉倏然漲紅了些。
“別臉紅啊,弄得好像我會對你做什么似的。”薄景深挑唇低笑道。
蘇鹿瞪了他一眼,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,我就不該答應和你們一塊兒出來。”
薄景深說道,“我……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。”
他聲音聽起來,似乎有些低落。
蘇鹿聽著又覺得有些不忍,自己剛才的話好像有些過了,而且自己似乎也有點太神經過敏。
“說、說什么?”蘇鹿依舊皺眉看著他,但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么嚴重了。
“什么都行。就很想和你說說話。”薄景深說道,“剛剛你也說了,你覺得時間太可惜了。一生才幾個十年啊,我們浪費掉的時間太可惜了。”
蘇鹿沒做聲,輕輕點了點頭。
薄景深說道,“所以,你看如果合適的話,找個好日子原諒我吧,人生沒幾個十年可以用來浪費的,我們都別再浪費了。”
蘇鹿側目睨了他一眼,“再說吧。我最需要你的時候,你不在,而我現在其實也沒有多需要你。趙小樂需要你而已,我也沒有不讓你給趙小樂當爸爸。但我沒那么需要你而已。”
“我在的。”薄景深小聲說了句。
蘇鹿反應過來,的確,她也已經得知了,自己生趙小樂那極其兇險的時候,薄景深其實人就在手術室里。
但她想了想,“但我并不知道你在,所以從情感上來說,那時的你對我而言就是不在的。不要再說這個了……”
薄景深知道這個急不來,也沒打算一直逼她,于是也就聽了她的,沒再繼續說這個。
“好,那你想說點什么別的?”
蘇鹿其實就不太想說他們倆的話題了,于是想了想,就開了個話頭,“江黎和應希……”
都不用她問下去,薄景深便接道,“徹底黃了。”
“唉。”蘇鹿輕嘆了一口,沒再做聲,帳篷里又陷入了沉默,外頭響起幾聲蛙鳴。
片刻的沉默之后,蘇鹿低低說了一聲,“應希很喜歡阿黎的。”
“不瞎的都能看出來,不然當初也不能幫阿黎擋那一下。我明著說了,因為你是你,我那時才會幫你擋,但凡換做是任何一個其他人,我估計都不會擋。”薄景深說起這個,都還覺得肩背的疤痕有些發癢。
像是又記起了那段難熬的日子。
“但應希卻幫他擋了,起碼我覺得,在應希眼里,江黎這廝說不定就和你在我眼里一樣的分量吧?”薄景深說道。
所以其實他和蘇鹿那個時候就看出來了,應希對江黎那些別別扭扭的感情,可不止是友情而已。
而且應希因為那次的事情,甚至連事業和夢想都黃了,損失不可謂不大。
但他卻甘之如飴的認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