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當然知道那是她前夫,聽薄景深提過一嘴關于景喬的事情。
蘇鹿覺得自己頭前二十幾年其實挺慘的了。
但比起景喬而言,好像又還好些,所以說人就是不能比,這一比啊真是就知足了。
景喬是景策的私生女,但其實原本的日子過得還行,因為景喬的母親不像薄景深的母親那樣有著很深的執念。
景喬的母親沒有什么執念,生下景喬也從來不是為了以此來在景策面前獲得些什么。
純粹就是不舍得這個落在自己腹中的小生命罷了,景喬出生之后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。壞就壞在景喬漸漸長大之后,越來越漂亮了。
景策見過她一次之后,便主動給她母親提供撫養費,母親愛女兒,這筆錢也就拿來培養女兒,讓女兒受更好的教育。
景喬也爭氣,的確是相當優秀,不僅芭蕾舞跳得極好,學習也異常優秀,高考的時候沒有選擇藝考,而是正常高考,進了數一數二的名校。
說得直白點,不少豪門名媛,也不一定有景喬這樣優秀。
然后有一天,母親就忽然交通意外身亡了。
一輛超載的大卡車,一個疲勞駕駛的司機,溫柔的母親就成了殘破不堪的尸體。
誰都認為這是一場意外,沒有人去注意,為什么這個司機會在那么正好的時間,開往以前從沒開過的路。
然后景策出現了,把她帶回了景家,本以為這是慈父,沒想到卻是惡魔。
在他的逼迫下,景喬寸步難行。
幾乎是和蘇鹿一樣的遭遇,她只能妥協,同意和宋家少爺結婚。
但景喬的運氣沒有那么好,十個蘇豫康的心機和狠戾都比不上半個景策,而宋伯淵也不是顧信那樣的性格柔和的人。
宋家是不亞于景家的豪門,其中關系之復雜,爭權奪利之殘酷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宋伯淵能在這樣的斗爭中不落下風,可見其手段和心思都絕非溫和之輩。
景喬這樣的人,進了那樣的家門,簡直分分鐘被啃得渣子都不剩。
所以的確,她后來的下場,便是在京城豪門圈里,也是挺有名的。
她被關進了精神病院,不可謂不凄慘。
要不是有景肅和薄景深兩位同父異母的兄長,早就對景策不滿,而且也心疼景喬的遭遇。
她可能真的會死在精神病院里也說不定。
蘇鹿一直覺得,想要對景喬不利的是景策,但沒想到宋伯淵居然也……
人不同命不同。
她有些慶幸,起碼顧信算得上是個好人。
車子開到博盛總部時,蘇鹿就看到了已經站在大樓一樓門廳外等著的薄景深。
他一身黑色襯衣配修身西褲,雖然沒有打領帶,也沒穿西裝外套,卻也顯得頗為筆挺英氣。
襯衣的袖子整齊地挽到了肘間,手腕上套著一只樣式并不高調,卻也造價高昂的手工定制陀飛輪腕表。
正在抬腕看著時間,然后一抬眸就看到車子開了進來。
他面上凝重的表情,這才放松了幾許,馬上往前迎了幾步。
蘇鹿將車子在他面前停下,薄景深想都沒想,就直接走去駕駛座,一把拉開了車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