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鹿說道，“沒問你。”然后問薄景深，“問你呢。”
薄景深笑著點頭，“好看。”
趙小樂也跟著點頭，“好看！好看！花花好看，姑姑試試吧？”
蘇鹿這才對景喬說道，“我剛看了一下你的行李，也太素了，你才多大啊就穿這么素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本來的風格就是這樣，但現在是夏天，總得有一兩件花俏的裙子。”
景喬眼眶有些發熱，“那……我去試試吧？”
母親過世之后她很久沒有得到過這種關切了，兩個哥哥雖然是對她好的，但男的總不夠心細，景若年紀又比她小……
“嗯。”蘇鹿彎眼笑起來，“快去，我再給你挑一件。”
景喬走進試衣間去，蘇鹿又挑了一件裙子，“這件怎么樣？”
她拿起來的時候，是放在自己身前問薄景深的。
薄景深定定看了她幾秒，蘇鹿不明所以，追問道，“怎么樣啊？”
薄景深笑道，“嗯，好看。”
“那就……”蘇鹿話還沒說完，薄景深繼續道，“你穿好看。”
蘇鹿臉頰一熱，輕咳道，“別鬧，在給景喬選呢。”
她原本還臉頰有些發熱，但想到現在在她后備箱里躺著的景喬的那個行李箱，就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，也沒了先前臉頰發熱的感覺了。
“她不容易，我剛看到她那個行李箱，心里都不太舒服。”蘇鹿說道。
“怎么？”薄景深看向她。
“一般女孩子家哪怕出去旅個游都不止這點行李，她說那是她全部家當。”蘇鹿眉心擰著，“我聽著就有點心疼。”
薄景深沉默了片刻，才說道，“因為她隨時做好了離開的準備。我和景肅都給了她不少錢，我們從來不虧待她和景若，只不過她很少給自己置辦什么。”
居無定所，總在漂泊。
蘇鹿以前覺得自己也挺慘的，但其實日子也沒過成這樣過。
薄景深看了蘇鹿一眼，然后不經意地提了一句，“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也這樣，因為知道自己會離開，所以所有的家當，也就那么點。”
薄景深說完，就不動聲色地看著蘇鹿，果不其然就看到蘇鹿的眼神里漫過些心疼的情緒。
薄景深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，“而且我那時候也沒有什么哥哥來給我錢用，還要削尖了腦袋掙錢。”說著他又想到了什么，補充了一句，“哦對，我還得養著江二那個家伙，省得他在異國他鄉凍死餓死在街頭。”
蘇鹿沒做聲，這些雖然都是她知道的，但很多是從江黎口中得知的。
聽到薄景深提起，恐怕無論提多少次，她心里都依舊不會習慣，依舊會覺得不舒服，她伸手過去，輕輕握了握薄景深的手。
商場里冷氣開得足，細白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，裹在他的手背上。
薄景深只有一秒鐘的停頓而已，很快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，“手怎么這么涼？”
“這里冷氣開得足。”蘇鹿說道。
趙小樂在一旁原本正拿著個小恐龍玩具玩得專心致志，此刻倒是忽然轉頭對薄景深說道，“因為媽媽身體不好，所以涼，她腳也涼，冬天都要抱著我睡的，她說我是她的小暖爐。”
薄景深還沒讓蘇鹿多心疼一會兒，自己就已經心疼她心疼得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