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辦法確認那具體是什么藥物,但是因為她曾經在那座醫院里住過不短的時間,所以這個藥瓶的樣式幾乎是刻在她心里了,就是那個醫院的藥瓶。
宋伯淵說道,“走吧。”
他往出走了兩步,倏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又停下了步子,“對了。”
他轉身拉開抽屜,從里頭拿出一個精美的信封來,遞到景喬的面前。
景喬還沒回過神來,所以一時也沒有伸手接。
宋伯淵以為她不想要,于是一手抓起她的手,將信封放在了她手里,“要是不愿跟我去,你跟蘇鹿去也可以。”
景喬這才回過神來,垂眸就看到手里這個精美的信封上面,印著的LOGO是一個國內挺有名的芭蕾舞團的LOGO,信封里面是這個芭蕾舞團的巡演門票。
兩張。
想都不用想也能猜到,宋伯淵準備這兩張票,肯定是想要和她一起去的。
但因為她剛才的走神,他以為她的遲疑是拒絕,所以先一步做出了讓步。
盡管景喬早已經對他不抱希望,或者說是因為對自己自卑,覺得是因為自己太不好了,所以這個世界才會對自己這么殘忍。
但此刻察覺到了宋伯淵的意圖以及他的讓步之后,景喬心里還是不太舒服。
她沉默了幾秒之后說道,“嫂子可能……并不喜歡看芭蕾。”
宋伯淵眨了眨眼,靜靜看著她。
景喬也說不出什么更軟的話了,只能拿出一張票來,說道,“所以我拿一張票就夠了。這張還你。”
她將還裝著一張票的信封塞回給宋伯淵。
宋伯淵眉梢輕輕挑了個幾不可見的弧度,明明表情里根本沒有什么太多變化,明明也沒有笑,整個還是個面無表情的機器人。
但景喬了解他,于是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……他在開心。
而且這可以算得上是——很開心了。
景喬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,真沒用啊景喬。
她走在前頭,心里對自己有些懊惱,但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,卻并沒什么后悔的。
聽到男人的腳步不急不緩跟在自己的后頭,景喬咬著嘴唇,松了又緊,手指也幾次在掌心掐出些許刺痛感來。
終于,她沒有忍住,轉頭揚眸看著宋伯淵的眼睛。
“宋伯淵我問你。”
宋伯淵一怔,聲音是平靜的,如果蘇鹿此刻在場,就能聽出宋伯淵聲音里那種細微的差異,明明很細微,卻能夠讓人感覺得出來溫和與溫柔之間的差異。
“嗯,你問。”宋伯淵說。
景喬深吸了一口氣,“你為什么……”景喬咬了咬嘴唇,“你為什么……在**神類藥物?我剛剛看到了,那個藥瓶的模樣,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……”
宋伯淵垂眸。
才剛垂下眸子,景喬就說道,“別垂著眼睛,你看著我說。”
宋伯淵抬起眸子,目光里閃過一抹溫柔的無奈,“喬喬,我有病。一直在治療,我已經知道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