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蘇鹿還是盡職盡責地哄了薄景深,沒辦法,身份不同了。
未婚夫嘛,總還是要有點特權的。
于是蘇鹿連哄帶勸的,倒也從薄景深口中得知了周小楚給他打電話的內容,也得知了薄景深的心情。
或許也是因為身份不同了,薄景深在她面前很少有保留,將很多原本無法宣之于口的事情,都說給她聽了。
說完之后忍不住問道,“所以你說我媽,這究竟是個什么操作呢?”
蘇鹿聽薄景深說,周小楚讓他記得去給他父親掃墓。甚至,薄景深還說,他父親的墓是個合葬墓,另一個墓穴就是給周小楚準備的。
而這個墓,當初買的時候,不是任何人的意思,完全是周小楚自己的意思。
“人心本來就是很復雜的,養條狗十幾年也有感情,何況是個人呢。”
“那你覺得我要不要……”薄景深話沒說完,想了想,“還是算了。”
蘇鹿沒追問,但或多或少也能猜到,薄景深是在想,要不要對母親心軟。
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的傷。
有的人從未得到過母愛,于是一生都對此有所渴求,人就是這樣,越缺自然就越想要。
但蘇鹿沒有發表任何意見,這些應該由薄景深自己來決定,她能接受薄景深的任何決定。
薄景深其實沒想那么多,要是別的狀況,他也不至于這么舉棋不定要不要心軟。
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,他即將有自己的家庭。
已經求婚成功,等到時機合適,就可以舉行婚禮,他覺得在這樣的場合,起碼在這樣的場合,自己需要有個長輩在場。哪怕并不需要她主持什么大局。
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有個長輩在場。
沒辦法,自己在這方面條件不好,滿打滿算能稱得上正經長輩的,也就周小楚了。
她就算再多不完美,起碼也比景策那個變態要正常得多了。
但是想到周小楚可能會對蘇鹿帶來言語上或者態度上的傷害,薄景深就猶豫了。
任何可能會傷害到蘇鹿的事物,與他而言都是值得嚴防死守的。
蘇鹿在旁邊聽著他自己猶猶豫豫的,也不慫恿,總之不管他做的是什么決定,她都愿意支持。
兩人在星星露臺坐了一會兒,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接不接?”薄景深將手機屏幕朝她亮了亮,問道。
蘇鹿看到屏幕上江黎的號碼,想了想還是說,“接吧。”
薄景深接聽了就開了免提。
薄景深:“喂?”
那頭傳來的卻并不是江黎的聲音,而是應希的聲音,“是我。”
“喔,還以為你不來了。”薄景深說道,“怎么還跟人打起來了?”
“那人手腳不干凈。”應希聲音冷冷的,“人我帶走了。”
“行啊,先前你沒回應我還以為你沒打算過來。”薄景深說道。
應希在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低聲說道,“考慮了一下,就決定過來。手機忘記帶了。”
這得有多著急才會連手機都忘記帶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