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強也退燒了下去。
應希情緒平復下來之后,就很是愧疚,忙里忙外地照顧江黎,給他換濕毛巾,給他擦浴降溫。
溫順得像是小媳婦兒似的,絲毫看不出來先前在床上兇得像是狼崽子似的人,就是眼前這個溫順的小媳婦。
江黎也沒覺得有多委屈,身體當然是有些難受的,不過其實也就還好。
畢竟,這段時間情緒上的折磨,比現在身體上的難受,要難受千百倍。
看到應希現在終于沒再躲著他,江黎其實挺高興的。
他覺得自己好像好久都沒有看見過應希了,還真的是挺想念的,以至于瞧著這張臉,都有些挪不開眼睛。
看著應希又拿去他額頭上被體溫熨得溫熱的毛巾,準備給換上涼涼的濕毛巾時。
江黎伸手握住了應希的手。
應希沒有說話,只睜著一雙清亮的眼,默默看著他。
其實他們從開始到現在,除了身體上的交流,基本沒怎么言語上交流過。
兩個人都挺沉默的,沉默的發泄著似的。
應希定定看著江黎。
江黎輕輕嘆了一口氣,“不生氣了吧?”
應希依舊沒做聲,默不作聲地將毛巾擰了,疊好放到他的額頭上。
“別生氣了好不好?”江黎又問了一句。
應希不做聲,轉身想要去倒盆里的水,江黎抓著他的手不放,聲音軟了不少,輕輕的,聽起來有些聲虛氣弱,“我很想你啊。我都快疼死了,你還不和我說話嗎?”
應希嘆了一口氣,“我去倒水,灶上燉著粥,要去看看火,我等下來陪你說話。”
江黎這才松開了他的手指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那、那你去先,我等著你。”
看著應希出去的背影,江黎也覺得,似乎一直以來,雖然自己年齡比他大些,但似乎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自己,無論是以前他還是少年的時候,還是現在已經成了英俊的青年。
一直都是這樣。
應希去把粥關了火,放到冷水里鎮一鎮,天氣熱,吃熱粥未必就舒服。
然后……他就不知道怎么辦了。
回房里就要和江黎說話,他不是不想和江黎說話,他是……不知道應該說什么。
這樣是不對的,他們重新開始的步驟是錯誤的,從發生關系來重新展開他們的感情,是畸形的。
但總不可能一直這樣逃避。
應希站在廚房,靠著洗碗槽,抽了一根煙之后,才倒了一杯水,端進了房間里。
江黎趴在床上,他平躺著難受,索性趴著。
薄被只蓋到他的腰上,露出的整片肩背上,全都是深深淺淺的印子。
那都是他留下的印子,盡管應希心里清楚這個,但此刻這樣看著,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。
江黎眉頭皺著,他還是不舒服,因為持續的低燒,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,感覺像是隨時都能夠困得睡過去。
但是卻還是強打精神,要等著應希進來,和他好好聊一聊。
然后就聽到了腳步聲,江黎趕緊翻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