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燕蘇御這心里頭可算是放心了一些。
燕安悅的安危于他而言,無非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,更何況小姑娘的命運可是牽動著整個扶桑。
“既然如此,那朕便命你將這些烏鴉驅趕開吧。”
公孫澈:“……”
他抬頭撇了幾眼那黑不溜秋的烏鴉,這心里的嫌棄止不住往上漲。
誰都知道,他可是最見不得這污穢的東西了,雖說烏鴉的傳言他自是不信。
可是那黑糊糊的一坨,恕他無能,他還是沒有辦法去接受。
眾人瞧著公孫澈那臉上宛如便秘的表情,這心里頭竟然生出一抹看好戲的奇怪情緒。
心里忍著笑意沒有發出。
他們可都是知道的,這公孫澈是出了名的愛干凈。
但是這眾人都知道的理,偏偏皇上卻不知道。
“皇上,這烏鴉來勢洶涌,也詭異至極,諸多疑云未解,待這些疑慮解決之后再將其驅趕也不遲啊。”
公孫澈硬著頭皮,眼神飄忽。
他不像碰那黑糊糊的烏鴉!
但是燕蘇御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,也聽不出來他話里的意思。
“那朕便將這些烏鴉交于你了。”
公孫澈:“……”
他額角三根黑線,臉色越來越陰沉。
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,一道目光正絲毫不避諱地落在他身上,公孫澈只覺得如芒在背,如坐針氈。
這人分明就是來看他好戲的。
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就是正看他好戲的司靳堯!
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靳堯的方向,敢怒不敢言。
眾人被他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,不明所以。
這公孫澈好端端的,為何會有如此仇視之感?
難不成,他敢藐視皇權?
“公孫澈,你在看什么?眼皮抽了?還是你在挑釁朕?”
燕蘇御如此敏銳的洞察,自是沒有錯過這公孫澈的一舉一動。
這個眼神,分明就是怨恨的。
讓他趕只烏鴉還如此鬧脾氣,當真是膽大包天了。
“臣不敢,只是這風迷了眼,進了沙子,請皇上恕罪。”
燕蘇御不屑地冷嗤一聲,“那這些烏鴉便交于你了,朕先行帶悅兒回去了。這些烏鴉盤旋,屬實晦氣。朕先走了。”
說完,便頭也不回地帶著燕安悅離開了桑晚宮。
公孫澈:“……”
他欲抬手,可是燕蘇御是皇上,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他要如何讓他收回成命?
“既然如此,那公孫公子請便吧,奴才們也走了。”
說完,那些太監宮女們也一一告退,只剩公孫澈在諾大的桑晚宮里煩悶,除卻這一只又一只的烏鴉,這里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。
他煩躁地站在原地,突然,一身黑衣在他呆滯的目光中緩緩落下。
公孫澈眼前一亮,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大公子!”
他快步上前,夜蕪身姿挺拔,氣質不凡。宛如謫仙般的出現,臉上卻帶著一抹嫌棄之色。
“你好歹也是來自九天,為何如此怕這些?”
聞聲,公孫澈這心里原本見到夜蕪的那一刻就有些委屈,現在被他戳到了傷口,就更委屈了。
“公子,這可不能怪我。你要知道,太子殿下可是可以隨時收回我的神力,就在剛剛,他讓本公子變成了一個凡人!!”
夜蕪:“……”
“這是為何?太子殿下為何知道能夠收回你的神力?莫不是,他知曉你的身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