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蕪一五一十地回答，態度謙遜有禮。
“小姑娘非去不可嗎？本太子替她去可行？”
司靳堯語氣肆意，但也能夠從稚嫩的聲音里聽得出他對那小姑娘也甚為擔憂。
他的做法，夜蕪可謂絲毫不意外。
司靳堯會替那小錦鯉去受難，燕蘇御也會奮不顧身為小錦鯉擋在。這些，都在他的意料之內。
“殿下，這是小公主的命數，不可違背。否則，她日后會消失于凡塵。”
夜蕪言語嚴肅，司靳堯所說，他不是沒有想過，可這是小姑娘的i命數，其他人干預不得。
司靳堯也一樣。
夜蕪的話落下，司靳堯沉凝半響。
“本太子陪她去。”
思量許久，司靳堯終是對她妥協。小丫頭這么小，如何能夠去得？
四歲不足的年紀，不被大水給嚇到才怪。
“屬下明白。”
夜蕪拱手，這次，他不干預司靳堯的決定。
“不過……屬下還有一事稟報。”
夜蕪話鋒一轉，神情黯然。臉色有些為難。
司靳堯：“但說無妨。”
許是掙扎了許久，夜蕪才慢慢說出心中所想：“回殿下，此次，您不得使用靈力。也便是，不能干預小公主的任何決定。否則，天道不允。”
司靳堯的眸色深了一些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
“天道與我，本就是敵。這件事，往后擱置。”
夜蕪：“……”
瞧著司靳堯這般放肆狂妄的模樣，他大為頭疼。
“殿下，您與天道是敵不錯，可小公主依然是凡塵之人。在天道的管束之內，如若您強行護她，受損的不是您，而是小公主。希望殿下三思…”
夜蕪無奈勸阻，現在的司靳堯，早已經不是舊時的司靳堯。如若任憑他亂來，那還不翻了天了。
司靳堯臉色微頓，他竟沒想到居然這般麻煩。
天道當真多事，如若不是他也北邊凡塵，那他倒不妨給它講講理。
“本座明白了。”
夜蕪見他總算是答應下來，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但此時，窗外漸漸有了動靜，和司靳堯來時的那樣，又是一陣怪異的風吹過，周身靜止的人似乎有了動靜。時間也在慢慢恢復流轉。
似乎，一股陌生的力量正在打破寂靜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夜蕪不解，瞬間警覺起來，心里一陣不好的預感頓上心頭。
似乎，有什么正在沖破司靳堯的禁錮之術。
目光流轉于身旁的燕蘇御時，他便一切都明白了。
是燕蘇御。
作為曾經的五個主神之一，他的威嚴尚且還在。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凡人，但地位就擺在那，并沒有那般好掌控。
“這是如何？”
司靳堯眸子一轉，順著夜蕪的視線看向已經被靜止的燕蘇御，眸色暗了下來。
這股陌生的力量，似乎是從他身上流轉出來的。
既然如此，那他的身份又是？
夜蕪冥冥之中問到了不尋常的氣息，似乎司靳堯發現了什么。
“殿下，許是太久不用靈力，松動了一些。待您回九天，可莫要松懈了。”
夜蕪打趣，嘴角扯出一抹笑，試圖蒙混過關。
至少現在，還尚且不能讓司靳堯就這么知道幾個主神的消息。
若是如此，那便危險了。
“殿下，依屬下瞧著，您在小公主去南湖之前需要先行解決扶桑皇。征得他的同意之后，小公主才能同您一道去。”
司靳堯鳳眸微垂，氣息漸漸收斂。
“嗯，本座知曉。”
話落，司靳堯手一揮，一道靈力慢慢注入了燕蘇御腦海之中。
且不過片刻，萬物恢復，時間開始流轉。司靳堯的身影也在一瞬之中消散而去。
燕蘇御從沉寂中醒來。
腦海里仿佛傳入了一股陌生的意念。
“皇上，臣所言，你可考慮妥當了？”
夜蕪試探性地開口，他知道司靳堯已經對燕蘇御動了手腳。
果不其然，燕蘇御眼神有一絲恍惚，腦子里也有些混亂。
竟在意識朦朧之中答應了下來。
“這件事，朕會安排妥當。悅兒此次前去，前路兇險。朕決定暗中進行，不可告訴旁人。朕的悅兒，自當平平安安回來。
夜大公子，既然你已經算出來是悅兒的劫數，那朕命你此次陪同悅兒前去南湖。”
燕蘇御一字一句，話里七分自愿，三分不愿。
夜蕪也聽得出來，縱使被人在意識之中動了手腳，燕蘇御也有靈識尚在抵抗。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。
不知幾位主神在歷劫完，知道真相之后，不知會不會把賬，算在他頭上。
“臣自當保護好小公主，也謹遵皇上圣意。”
夜蕪應下燕蘇御的旨意，這下，不僅是公孫澈需前往，他也一并需陪同前去南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