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安悅抬起腦袋看了看司靳堯的面具時,她發現靳堯哥哥的面具什么都沒有。
只見司靳堯突然湊到她耳畔慢慢道:
“我是神明一派,神明生來自由。”
說完又以很快的速度離開,沒有再給小姑娘反應的機會。
“神明一派……”
“那我是什么派呀?”
小姑娘疑惑地指著自己,粉嫩嫩的臉蛋滿是不解。
司靳堯瞟了一眼她面具上的印記。
旋即告訴她:“你也是神明一派的,沒有人能夠束縛你。”
話落,小姑娘驚喜地睜大眼睛,“真的嗎?但是為什么要這樣分呀?為什么大家不能都是一樣的?”
這才是她最不解的一點,大家都一樣的話,會不會就沒有這么復雜了。
“小丫頭,你要學會入鄉隨俗,也要學會去適應。這里的習俗既然是這樣的,那你是不能改變的。你不能讓他們按照你的想法來,知道了嗎?”
司靳堯又再次敲了敲她的腦袋。
這小丫頭還是太天真了。
不過小孩子這樣也挺好。
“好吧。”
小姑娘攤手,靳堯哥哥說的也對。
她今天又學到了。
兩人的話落下后,臺上那群武士的舞劍已經結束。
后面的往戲臺上上來的,是一個很小的孩子。
他無措地看著臺下的人,有些不知所措。
燕安悅被那個小孩子給吸引。
他似乎很害怕。
那個小孩子看起來應該和她差不多的年紀,他看著很像她的十九哥哥,但是又比十九哥哥瘦了很多,他走路的樣子也不像是十九哥哥。
看來是他眼花了。
臺上的男孩面對眾人的注視,有些想尿褲子的感覺。
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臺下家人的目光時,眼里又堅定了幾分。
可是當他抱著剛剛那些武士所拿著的劍邁出一步的時候,臺下便傳出了一陣不好的聲音。
“怎么還沒開始啊?是不是還沒有斷奶啊?快下去吧!丟不起這個人就不要上來了!”
“就是啊!等得我們都快要不耐煩了,到底行不行啊?”
“才這么大點,連劍柄都拿不起來,還是回家吧!”
“這不是那個蘇老二嗎?玩兒不起就不要上來了!去把你哥給叫上來吧!太丟臉了!”
“……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句,就這么嘲諷著那個小少年。
而出聲的,卻多是那些差不多大的孩子,大的只有十八九歲,小的便四五歲左右。
邊看著臺上的人邊出聲嘲諷。
身邊的父母聽了卻只是一笑置之,并沒有放在心上。
“唉,這個孩子只能說命運不公,時運不濟啊。”
燕安悅身邊的老伯伯連連嘆氣感嘆,語氣透著濃濃的無奈。
這一切,是他不愿意看到的。
但是卻又無力阻止。
“老伯伯,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呀?”
小姑娘很是不解,似乎老伯伯對于這樣的場景,早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“小姑娘,你是不知道啊。這蘇老二啊,是他們經常嘲笑的一個,被那些公子哥拿來嘲笑,是常有的事情,每次都是帶著傷回去。”
老伯伯邊說邊嘆著氣,似是在感嘆,又似乎是在替他抱不平。
“靳堯哥哥。”
燕安悅抬起頭看向司靳堯,向他征求意見。
每每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,就是想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靳堯哥哥。
司靳堯擋住她的視線,不急不慌道:“今夜你不要摻和任何事,今夜過后,你想如何做,你便可以自己全權拿主意了。”
司靳堯的話說完,才將擋在她眼睛上的手給拿開。
燕安悅疑惑地看向她,那眼巴巴的大眼似是在表明著自己的不解。
靳堯哥哥怎么奇奇怪怪的。
她不怎么能夠聽懂他的意思呢。
“靳堯哥哥,為何是要過了今夜呀?明日靳堯哥哥要走嗎?”
小姑娘嗅到了一絲不好的氣息。
靳堯哥哥要離開。
“小丫頭,你答應我今晚你就只是做個看客的話,我就告訴你。”
司靳堯捏捏她的手心,想打消小丫頭的顧慮。
“好叭。”
燕安悅聳了聳肩,既然靳堯哥哥都這么說了,她也便只能答應了呀。
“快點兒吧!能不能行啊?”
“就是啊,能不能不要耽擱我們大伙兒啊?實在不行就下去吧!”
臺下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。
可是盡管如此,眾人依舊沒有一個人出來反駁。
似乎冥冥之中在縱容著那幾個囂張的聲音。
燕安悅看著臺上那個顫顫巍巍的身影,不知為什么,她居然也有點揪心。
作為聚焦眾人目光的那個男孩,他正頂著眾人的目光,頂著壓力站在臺上。
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柄劍,又看了看地上的木劍。
猶豫再三,他選擇丟掉那把上好的劍,而選擇了自己的小木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