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——”
只來得及吐出這么一個字——盡管在關鍵時候將雙臂收到胸前并交叉成十字,但白楓以流利的動作揮出的右拳的拳勁沒有半分衰減——胸口仿佛被敲了一悶棍的芙洛兒往后退了幾步。
猛烈的沖擊波及芙洛兒的全身,一時沒能頂住的她打了個趔趄——就在這時,白楓的拳頭又一次命中了她的下顎。
這是一記上勾拳,沒能穩住陣腳的芙洛兒直接被打倒在地。盡管如此,白楓出其不意的攻擊的效果,也就到此為止了。
倒在地上的瞬間,芙洛兒就已經恢復清醒,并作出了正確的判斷。
強忍著劇痛,她用左手撐住地面,發力的同時改姿勢為單膝跪地。
接下來,只要兩腿發力往后跳去,就能重整旗鼓了——但她沒有這么做。
因為,不知何時重新回到了白楓手上的長劍,此時正抵在芙洛兒的脖頸上。仿佛只要她稍敢亂動,鋒利的劍刃就會劃開她的肌膚。
“你輸了,芙洛兒。”
沒有往劍上使勁,白楓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冷冷說道。
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,芙洛兒不屑地說道:“啊,對,是我輸了。要殺要剮隨你便吧。”
說罷,她便閉上了雙眼,像是想要以那種方式來迎接死亡的到來。
然而。
十幾秒過去了,芙洛兒預想中脖子一涼的感覺始終沒有到來,反倒是長劍貼著脖子的部分被體溫給捂熱了。
她往白楓那里瞥了一眼。
“為什么不動手...?”
白楓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,但防御架勢啥的還是沒有絲毫的松懈。
“我和你不一樣。更何況...還有一些想問你的問題...”
盡管是借口沒錯,但白楓的確有一些問題芙洛兒。
“所以你就打算放我一馬?以此來展現你的仁慈嗎?”
“...”
白楓只是沉默著沒有開口。
“哈哈...仁慈嗎?我明白了,你就等著看吧。讓我來告訴你,所謂的仁慈會是什么樣的下場。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
但白楓依舊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半跪在地上的芙洛兒。
“呵呵...你現在自我感覺很好對吧,通過饒恕自己的敵人來獲得自我滿足感。”
見對方仍對威脅般的話語無動于衷,芙洛兒話鋒一轉,用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開口說道。
“但要是——當你遇到了窮兇惡極的儈子手——你會怎么做?或者說,你能怎么辦呢?”
“讓我來猜一猜吧?首先你會死,然后你會死。即使來到了最后,你還是一樣會死——直到你疲于嘗試。”
“接著你要怎么樣?是心灰意冷地找個地方躲起來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?還是打著‘被逼無奈’的借口殺人?
“亦或是,你會放棄這世上的一切...然后讓我來承接你的力量?”
漸漸小聲的尾音,仿佛昭示了這場單方面對話的結束。緊接著,芙洛兒說出了總結式的話語,
“嘛...這些都不重要,只要你想,你能重塑整個世界不是嗎?趁你還可以,好好享受這份力量吧。我會一直看著你的。”
說罷,芙洛兒所在的地面上突然卷起一道暗紅色的漩渦,使得白楓連忙把長劍給抽了回來。
定睛再看時,視野里已經沒有了芙洛兒的蹤影。
“讓她逃掉了呢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