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原本也就沒有打算關顧懷安太長時間,以他的本事,逃出大牢是遲早的事。她要做的,只是暫時先讓顧懷安透露不出宮里的消息罷了。
而另一邊,大牢內,一身玉色的長袍用銀線繡著滾邊的祥云蟠龍,頎長的身形在昏暗的牢房里顯得格格不入。
“你來做什么?”牢房內,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顧懷安聽見了外面的響動,動了動身體,發出刺耳的鐵鏈摩擦的聲音。
慕容玉溫潤俊秀的臉上一直掛著一絲微笑,見他如此狼狽,不由得感嘆了一聲:“誰能想到曾經風光無限的顧大人,獨得圣寵,如今也有下獄的一天吶?”
“別得意,慕容玉,我遲早能從這里出去。而那時,就是你慕容一族的死期。”顧懷安陰冷地道,語氣仿佛是地獄里飄蕩的幽靈,飽含著不甘和怨憤。
而慕容玉聞言,面色絲毫不為所動,只是笑道:“是嗎?顧大人這般怨毒,倒是傷了本宮的心了。本宮還想著來幫幫你的呢。”
“什么?“顧懷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,然而緊接著,慕容玉身后走出兩個一身黑衣的暗衛,將門打開之后,其中一個拿了一個精致的小藥品。
顧懷安看見那個小藥品,嘲諷地道:“慕容玉,你不會以為把我毒死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?我要是死了,皇上只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要故意加害于我!從而更懷疑你們!”
慕容玉冷聲道:“就是這些年,你在父皇身邊吹了這么多的風,才會引得如今父子四人心生間隙,互相猜疑。顧懷安,你這人太過陰險,不止是本宮,就是皇兄登基以后,第一個除掉的,也會是你九幽司!”
“哦?”顧懷安眸光微瞇,意味深長地道:“那你呢?你就只甘心做一個王爺?被慕容廷那個蠢貨控制著自己的性命?”
“你這招太拙劣了,顧懷安,本宮不是父皇,皇兄更不是。我們是一體的,同生共死,又豈是你這種陰險小人能夠明白的情誼?好了,你們快給顧大人上藥吧。
顧大人豐朗俊秀,玉面書生嘛,這皮相自然是最重要的,你們可千萬別讓顧大人身上留下什么疤。”
顧懷安現在終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!
顧懷安憤怒地掙扎道:“別碰我!我不要擦藥!我不要擦藥!”
手上的那道疤,是他能夠用來指控慕容瀟故意為之的唯一證據!本來只靠一道傷口來指控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就已經是險而又險,可現在,要是連這道傷口都沒有了,那他還有什么轉圜的余地!
慕容玉語氣微微惋惜地道:“怎么呢?本宮可都是為了你好,你們還愣著干什么?!”
暗衛抓住顧懷安的手,看他還在負隅頑抗,慕容玉笑了笑,道:“顧大人,這可是本宮下了重金買回來的玉凝生肌膏,一滴千金呢,可別浪費了。”
“慕容玉——”
身后,傳來顧懷安憤怒悲傷的嘶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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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外面情況怎么樣了?”
過去兩天,南楚的軍隊怕是已經和楚秦玉的匯合了吧?
白芷一顆心惴惴不安,她在賭。她在賭楚秦玉心里到底有沒有她,若是楚秦玉心里有她,他就會放過她和她的家人一馬,可若是沒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