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蘇塵臉上的表情卻并沒有好多少。
蘇塵走后,掌柜喊人進來收藥,一個女子從內間出來,看見這熟悉的瓷瓶,不由得臉上一喜,問道:“可是那位蘇先生來過了?”
掌柜臉色微沉,道:“蘇先生已經走了?同你說過了,那蘇先生不是你能肖想的,還這般上心是做什么?”
那女子不悅道:“怎么就不能肖想?我也看過了,他一直住在山上,每月來給我們送藥,一個村野大夫罷了!若我看上他,那都是他高攀了!”
“啪!”
那女子話還沒說完,就被掌柜扇了一巴掌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?!那位蘇先生,就是一百個你加起來也比不上,別給我生事,等日后我自會告訴你原因,你趁早歇了那些念頭!聽到沒有?“
掌柜低聲罵著,那女子不服氣地瞪回去,卻反倒被掌柜給熊了一頓,頓時委屈地捂著臉跑了。
看著她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,掌柜也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有些人,從生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會屬于這塵世間的任何一位。
一如蘇塵。
他們家世代同蘇塵做生意,可從掌柜有記憶起,蘇塵就是如今的這個樣子,幾十年如一日,從未變過。
每個人都想長壽,都想要永葆青春,可一直看不見自己的老去,又是什么樣的體驗呢?
蘇塵走回小院,又看見院子里那棵桂花樹上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,正撅著屁股在那掏鳥蛋。
“你也不怕那鳥啄你,就知道掏鳥蛋,也不知道這窩鳥上輩子倒了什么血霉遇上你了。”蘇塵忍不住埋汰道。
“師父!你回來啦!”白芷聽見這聲音,立馬跟猴似的呲溜一下又竄了下來,跑到蘇塵面前拉著他往那樹底下走去,指著那一處樹梢道:“你看,那窩鳥把小鳥孵出來了,正長著嘴要吃的呢,我就過去看了看,沒有掏鳥蛋。”
“上躥下跳的,就沒一刻見你消停。”蘇塵皺眉,拿出手帕來擦了擦白芷抓著他的那只小手,“你看,都臟死了,待會兒衣服又得洗。”
“洗也是我洗。”白芷哼哼著任蘇塵擦她的手,“師父,你下山可有帶回什么好東西?”
“就記得吃!”蘇塵沒忍住掐了掐白芷那肉嘟嘟的臉,軟肉手感還挺好,“我只帶了幾塊糕點,你不能多吃,省得長大了成胖墩,看著難看。”
白芷眼睛一亮,道:“可是滿芳園的桂花糕?”
蘇塵拿出那油紙包著的糕點遞給她,看著她興高采烈地接過去,嘴上的馬屁還一刻不停,忍不住也被她臉上的驚喜和笑意感染,心里也高興了起來。
“師父最好了!我太愛你了師父!”白芷晃著蘇塵胳膊撒嬌,笑嘻嘻地道:“我就知道師父疼我,還記得我想吃這個!師父,下回我多采些藥回來,咱們多吃幾塊。”
“是你自己想多吃,別扯上我。我可吃不慣那甜膩膩的東西。”蘇塵哼了一聲,“不過路過滿芳園隨手買的罷了,看你那樣,跟我平日里餓著你似的。”
說著,蘇塵負手朝屋內走去,可薄唇卻沒有忍住輕輕勾了起來。
“那師父也是最好的師父!”白芷嘴里喊著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道。